公车怎么还不来

照相的时候我一脸不情愿。郁闷的嘴脸。愁苦的嘴脸。正经的嘴脸。集体照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千人一面千人一面千人一面。继续和她们说我学位的事情。被催促着去找院里人说。但过去依然是无奈的摊手。好吧我就是白读了四年。

我怎么还不去死。

尘土君这时候用你的签名不仅是想你也是念叨你怎么用掉了我一直以来的心声。

在六月的阳光下,走到熟悉的公车站牌,等,来往的人真少,像以前即便是星期一也会很繁忙的堕落街现在真的不堕落了。

皮肤过敏。

小时候夸张到碰下花花草草手臂痒起来后就蔓延至全身,至今想起来都很恐怖,就像那么多年走在不平坦时时凸出来的马路上,一阵阵的痛。有好几年我没有发作过。以为这些病随着童年的消失而留在记忆里了。

可是今天早上却因为这个醒来。我以为是蚊子咬的,但事实远比我以为的要严重。

也许是心理压力。也许是夏日烦躁。

这就是我不喜欢夏天的缘故么。可是我好像也没什么喜欢的季节。

等了许久公车才来。我想起多年前听侯湘婷那首《真夏的公车》的所谓天真嘴脸。

投币再见。

翻箱倒柜其实是抽丝剥茧

下午四五点,让他们顺便帮着卖东西而开始整理。然后是越整越乱,对于整理癖来说这是一种无法安心的状况。在薄皮娃哈哈纸箱里翻出一本又一本的高中练习本,单行,自动铅笔的字迹。从大一到大三的全部作业。最上面的是《爱丽斯与阿司匹林仙境》,最下面的是《口红》。其中《彻·眠》、《裹尸布里的新娘》和《爱丽斯》都写到了两本。那时候的过程全然模糊。现在只记得了结的痛快,与种种遗憾。

或许以后也不会再在纸上用铅笔写喜欢的东西,这些将作为我无聊而闲散生活的凭证。前几天与企鹅在网吧通宵时也说起大三前很多通宵夜晚都是用来打字。但那之后自己便开始懒惰、缺乏动力。

陪她逛书院,对山水全无审美之情的我不停催促企鹅转移阵地。呀真是浪费大好机会。边走边说,都不记得了。也许以后连“甜美笑容”与“慢速语调”也模拟不来,最后就只有感慨真美好真失落或者那才不是我。

见碎。进化。三人无聊。

夜晚。吃吃。蜗居网吧。

清晨。送别。各自清醒。

还有什么落在那里。我不知道。等我醒来时,已经从虚脱梦转入忧愁事里。然后很抱歉地让企鹅也陪同我郁闷。也许,也许等过几年来看现在,就是一声轻笑,或者几回悔叹。浑浑噩噩度过四年,随心所欲读自己想读的书,原以为充实的生活并没有以为中的那么充实,比较永远没完没了。做爱做的事。大学让我学到的东西无非是形式远比内容重要,像我这种一开始就打算混日子早知道早退学的家伙学不到东西拿不了啥证也纯属自然。

反过来,问心无愧地说句,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大概也会遵循如此想法而活一遍。

人是靠证来活是悲哀,但说这话的我也同样悲哀地无能度日。

查看一个又一个箱子里的书。抽出又放回去。把盗版碟也如此翻了遍。哈。都舍不得。能证明四年我活过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是想办法把书都解决掉,不卖不送的话就只有寄存与托运了唉。

明天要拍集体照么,爬山么,聚餐么?真讨厌我只想睡觉加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