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6-14 00:00 6 1640 2 mins

夜晚的承诺还有很多#000

预先设定的公开时间。我应该在小睡,或者看雷蒙德·钱德勒。不会说更有建设性的预见性祝福,只能俗套地说声生日快乐。一年前的今天我们还是陌生人呢,也允许我接下来路过。至于坚持的坚持,一如我相信的相信那样,从过去到未知,但愿不会有所改变。

最后的话,就留给当前的版头吧。

夜晚的承诺还有很多

——献给未来式德瑞克

傍晚,多云

比走调幸运一点的是还记得歌词,拍胸脯保证这准是煽情落泪告白曲。清清嗓子。颤抖从握话筒的右手绕了个大弯传递给干裂之唇。

他心有不甘地按下暂停,假装一切都能倒退重来,把领结重新打好,恭恭敬敬地坐在身旁。他的身旁。还有杯喝至一半的红酒。把命令转化为不夹杂丝毫感情的数据流,一抬手一低头一摆一动,他呼出的热气,淌在他颈后。为什么杂音总来捣乱,为什么黑屏了他们还虚影闪烁劲舞不止,为什么从此处开始。还有半盒烟,纹样被骷髅吞噬,变得异常可怕。把浪费升华为充满柔情蜜意的超声波,一张唇一阖眼一吞一吸,他踹开他,把身后的烟灰缸砸向张贴着炫耀着回忆的马赛克墙。时钟安分有礼地踱着步子,能不能再暂停一下,能不能静止麻烦终结吵闹。

能不能像个醉酒绅士或者迷幻骑士那样将这些那些强说愁统统塞进宇宙大坏蛋的屁眼里,减少垃圾,精简系统,剔除多余的身体运动,删节无味的肌肤报告。能不能再拥抱一下。

能不能抱在一起,一起去死,一起去撞开那扇门,跌进那深潭,从此不再担心平衡被破坏空白被填补。光线,刺痛了双眼;拍拍手臂,纹身是情趣的凭证,但是看不明的双眼无法辨认这番暗示,很遗憾,裸露需要勇气。诚如滚床单需要体力那样,他忍受不了的体温每分每秒都在上升,是错觉,是被麻痹了的温柔,想着这样怎么还不会爆炸的他的他,也怨不了他人那般把头埋在枕头下。

后来,他爬起来对他说,去开窗。他跳下来。

他继续趴着,叉开的双腿把床被都扫到地上,随手翻开的杂志夹着三两根他的毛发,也许在上,也许在下,反正都已是身外之物。他再度跳上来时,不小心挤痛了他正轻轻举起的手肘,他骂他,滚开。

好好,双手举出诚意。就立马如电视里演的那样,先愁苦、痛苦,再假哭,松懈防备,两张手掌捧起怨念,吻一下,到此结束吧我的先生。噢好可惜,台词讲错了,那么宝贝儿如何,你可以翻滚蜷缩可以肆无忌惮踢打踹拍,游乐场只此一家。

他默不作声地望向蹲在一旁的他,露出鄙夷的神情,然后闭眼假寐。他抓抓脑袋,暗念,时钟君您走慢一点吧。

静默会扼杀一切幻想。

唱的那支歌,坦白某段过去,却把应施予谅解的角色逼进死角,不问为什么,只重复这怎么办。如果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一斩而尽,那么,他并不后悔在那个晚上把话说绝。但是他知道他不会因此而立地成佛,他有需求有抱负,他还很年轻。睡眠让人贴近死亡。他在夜里哭。他听不见。

没有问号,那么就不需要回答;没有虚伪,就可以不用卸下面具。这张干净的面庞,不同主人所坦言的那样,尚未留下任何印章。

仅为表象?

他打好了领结,恭恭敬敬地坐在身旁。他的身旁。坐在张口茫然闭口惊愕竖起狂喜收紧欲念的他身旁。服务这种无形可触的东西,只能是一张皮,黏在最不想放手的手上,轻轻画圈,可好,这样可好。酒杯下压着名片,吸尽了意外流失的问好。红润润的晕,绽开了的手掌;最终撕开了膜。

空气让人憋闷。

把头靠后,双手垫底。他顿了顿酒气,说,我们、走。

他摁下暂停,接着又播放。噪音荡漾开来,充斥着一切主观臆想的空间,他的体内,他的眼瞳迷宫,还有一圈僵局锁定沟通逃避的结界。即兴演唱了三五句,他肩头突然承受一份重压。他没有回头。

热量传递。

慢慢习惯了各种突发状况,他以为这实为壮举,他小心翼翼藏好情绪,他不敢在他面前表露一丝得意。

他摊开胸膛,来,这就是你想要的归宿。

说完,也把酒喝完。

起身。

他哑然失笑,耸耸肩,把衣领整好,把狼藉收净。陪同他出去。

夜间的冷笑话总伴随左右,走路没踩着自己的左脚总归很幸运,至于说如何辨清分岔口则是另一个技术活。更多情况下,只有一个空格能纵容我们的个性答案,那个激怒了神灵却让沦陷者乐此不疲的承诺。

不能脱?

不能。

那么好,晚安。

晚安。

06/12-13, 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