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6-20 05:13 3 6870 8 mins

身体故事第一季,思梦床

去年冬天的计划,也许又会半途而废了。五幅一组,五组一季。看图说话。满是矫情、虚空的情绪。在尺度之外,发掘内心。在内心之核,索取欲念。断章。纯属无聊练笔。不要追究意义。


model: franz photograph by JT Seaton

005 思梦床

最后我们都是无。

在旋涡里挣扎,无非是沉入黑暗。而沉入黑暗对我来说,是浸淫在形而上的光明里。光明并非希望。而希望决不能扭转乾坤,它其实挑拨离间我与我的安宁。只是我抓住了它,溶化它,也等于将囚笼融为透明。

你在对面。

浴室。我们最后一次做爱在此。你的舌头造出水路,任手指与手指滑行。在低谷。在挺峰。在海市蜃楼。我非常不习惯你从后面进入。但你说没事。没事。我会抱着你。就算浴室淹溺你我,也会抱紧你,令你呼吸自如。

于是我放弃反抗放弃全身气力。

只为你的“宽容”。

捏着乳头,发射,发射在里太空。然后抚着我的短发,说,外太空在你眼中,亲爱的。

看着我!

你恨不得打我耳光,那天从一进门起就火冒三丈。我拿不出证据。但我无罪。但我喜欢看生气时的你,这样让我觉得你是现实的,很在乎我。我抽出烟,淡淡一提,我不过打了个电话而已。刚点上。烟雾缎带被解开。你猛拔出我嘴里的烟,就电话?一个电话你要讲两个小时?我好不容易从外面搬床回来,你就以忙音来对待我的电话求助?

解释。是“错误”的导火线。

你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我地用绳索绑住我双手。这是为什么。这是让你触摸更绝对的我。将我推进浴室。快洗洗吧,全是汗。

什么?

你是让我束手无策地流泪求你,我的哥哥你快帮我洗身子么?是让我扬起手臂任你品尝伸开胯下任你抓弄低下脑袋方便你目光遍及我思想的每一处角落?是模拟“快救救我”挪用“猫鼠游戏”还是影射一场“影子的重生”?

至于说蒙上双眼,与其说是让我在黑暗中迷失,倒不如说是更看清你的所处。

电话响了一声。两声。

你替我接了。哦哦对,他在洗澡,等明天再打过来吧。好的我记得你。

我根本不想争辩。言语的力量在二人对峙中几乎退居无用之位。开口。口对口。你自然知道最好的还击方式。所以我沉默。沉默是唯一的呼吸。

电话完毕后,你拽着冲水已半身湿的我来到卧室。空,空有一物,你买回来的新床。上去吧。弯着。腰。

对。两个人的相处,一张床足矣。

再热的温存再闹的翻腾再爽的冲刺都跳不出这方型空间。你用手指挖掘宝藏,摧残花蕾,碾落成泥。细细品咂,舌的独舞。醉步前行。你问,舒服吗。

待我跪直。你拧开相机盖。咔嚓。我们都遁入黑白影像。咔嚓。我将成为永恒一瞥。咔嚓。你面壁思过将地狱摊在我面前,看,那就是你影子所涉入的罪。

我知道,你会说不怕,你会说你是罪我是罪,早已负负得正。

天明,你松开怀抱。我听见身后你的道歉,我要出差,食物冰箱里有,后天晚上会回来。

我在今天耗尽了想法,在明天做完了假设题,而在后天的午后,我随意缩着身子毫无色彩感地绘着白日梦。

——他抱起他,他像他从小养大的黑犬,瑟缩身子却瞪大渴求的双眼。他亲吻着他颈上的项圈,亲吻着锁住他的刻着爱意的手链。当你命令我放手时,我自会放手,他对他说。可是我早已习惯了你的温度,他对他说。但是这次你得主动。他轻轻放下他,两两相对。触摸,比弄,点探。他把他的双手围绕着那朵盛放的阴茎,然后低下头,一口一口品啜清香。隐秘之花在外,他睡去;隐秘之花在内,他醒着。

晚上,你提着行包推门而入。放下。跃至床沿,按着我的肩,并触着被绳索磨红的手腕处。说,等下你就会对我热情了,现在抱你去洗澡吧。

可是水垂下来的尽是叹息。

2007年6月6日 下半夜



model: yawar photograph by JT Seaton

004 软沙发

疯狂绝望的午后,特别有食欲。比如说你一边叫嚷着去死,一边把自己送到我的嘴边。来,这是一块蛋糕,但只许吮吸,不准啃咬。

一咬则碎。

入口即化。

你不满我的随性应付,踱回厨房。你的王国。在银光闪闪的梦境里抽身,再俯首,只可惜你称为王的我并不在场。遗憾的手势蔓过斜晖,你总大声强调,我是自由的。对,你是自由的,我最多能干涉的是你的身体,不,肉体而已。

客厅有俩沙发,好像你与我一样配对。你靠墙,我靠窗。或者反之。有何关系。比如说你在上我在下、我在上你在下,像影子游戏一样永远踩不完。在一轮轮推翻、重设、代入、反代入的抗衡后,还有谁能记得初衷,吶,其实不过出于原始冲动。你鄙视着我的双手,但你何尝不是用着你的双手来取悦身体,或者说,我的双手不是为了抱着你,而是用来囚禁你捆绑你崇拜你。

拜托。我在看你。

你当然知道我在看你。

故意偏头,在天空一角还剩最后的幻想。永远永远扯不完的假设,牵连起你与我之间的距离。窗下,你几乎抛弃了男人的身份,天真之气溢满脸庞。随意挑起话茬,如同拨弄你硬挺的下体,就再也不管后续发展。

我说。

故事是靠挑逗起家,以满足收尾。但它总不会填充每个人的好奇。

你将书丢给我。背光的肌肤透着欲求不满的讯息,当然,这是我的主观判断。那么躺下来,我总想以嗓音盖过你,让你沉浸在被我包围的幸福或者说霸道中。而你,并无反驳,那么就等于是默认了种种特权。

你是我的。

所以你现在引诱的并非我,并非一个男人也并非一个主人。摒弃身体名不副实的各类标签,站在你我对等的牵制圈里看,你引诱的其实是你,你的意识本体。我的一切微笑,正是欣慰你对身份对欲望的自觉。

第一口蛋糕。

软沙发的安逸所。你的。我的。在一团混沌的言语抚慰下。在神经过敏的指代过滤中。关系被搁置。肉体已解禁。你的腿。我的手。弯度。弯度。弯度。快说你想要。快说你爱我。不。我要的是沉默不语的心。不。我爱的那张嘴已经语无伦次。交错中的荆条照样结出娇艳的花。如同你的手指戏法。我放手。你缩手。魔法消失。可是你说。味道不坏。诧异之外。是点头。点头。

第二口蛋糕。

因为有了原型有了美好的过去,故而我们都在比较中前进,直至灭亡。你说,请品尝棒棒糖的香甜美味一口是原来如此两口是再接再厉三口是众里寻他千百度竞只在眼皮底下所以说错过是罪疏忽是罪不珍惜更是罪。我说,这昂扬的肉棒早已不是信仰所在如果物质化的崇拜能修成正果那么今天是我很爱你明天是我爱你后天是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上下。套弄。舔食。吮吸。在无味幻境任烟雾灼烧肉身。舌头的罪恶。

第三口蛋糕。

你从地板上迅速爬起。像狼一样扑来。当然不是说饿狼或恶狼。我知你心地善良如一张白纸任我涂鸦。也知你心无旁骛在秘密花园里闲庭漫步已成全部寄托。夜里,你会拍我的头,说,你可是我的沙发。笑着点头。你继续,沙发是软的,像你皮肤那样,像你现在的肉棒那样,而我是硬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包容。打你的脑袋,我不屑地说,信不信我马上挺起来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吃软不吃硬呢,嗯?

夜晚即褪。

第四口蛋糕。第五口蛋糕。

——我道歉。

——不。永不言道歉。

在晨曦的明光中,各个投影皆物有所属。发丝隐含着柔情,羞涩蜷身。在神秘山谷间,那圈银环锁住了宝藏之门,你的阴囊是欲念之源。当然,我会先触摸再品尝。但此刻,你在我怀中,暂且不当美食,不是蛋糕也不是棒棒糖。

2007年6月5日 凌晨


model: izzo photograph by JT Seaton

003 红地板

他最近一次对你说话是酒后发的脾气。

去,给老子躺地板上。来不及扬手抵挡,便被他尚未脱袜的脚踹到,那时你正跪下来帮他脱鞋脱袜。烟味浓厚,掩盖了脚臭,你本想好好抱住那双脚。但如今,在仰望一座高山的同时也凝视着火山喷发。一如你流出的汗。

还穿着衣服干啥,妈的,不就等着被我干么!

你支吾了几句,但在冷光之下,流血已成败局。他叼起烟,斜视,迷蒙之中树立起的昂扬形象又隐入背光黑暗。

衣服脱尽。

皮肤解禁。

灵魂出窍。

你伸展腰肢只为一丝冷笑。冷笑迷倒众人。众人在惶惶然左顾右盼抱定希望抱定绝望珍藏爱珍藏你。你躺在红地板上等待。等待是一条贯穿你我终身终生的脊椎骨。骨头硌着骨头莫过于最高的亲热。亲热是游戏。游戏是一场暗中依偎。依偎在他的腿腹就可忘却一切忍辱负重。

时间暂停。

不,你没有自信没有超能力没有改造之手。你的亲吻不抵他的一截短烟。热情化为灰烬,肌肤相亲终成拳脚伺候。抱着他抱着你抱着他的头抱着你的颈。在急促的呼吸后,两人皆缴械投降。他沉默。他沉默。沉默是冷艳的示威。

我去洗个澡。

你从床边立起,将垂至地板的被单提着盖在他膝上。拍拍手拍拍肩。像安抚自家宠物狗。可是不会摇尾巴。你想起第一次带他回家也正值对方心情低谷,连水也不喝,光对窗坐着。他抱你亲你脱你衣服的时候都任窗帘大开。光线刺入他的肌肤深处,开出仙气迷离的花朵,落入你嘴里,香味扩散。在做爱的时候,他也沉默不发一语,你甚至怀疑他是否尝到快感。但就在你挣脱着禁锢发射出白色高潮时,他也同时将高潮射在你体内。从此与肉体分离。他是他。你是你。

对,我不是来爱你,我是来与你做爱。

在你耳中,他的粗话已经自动翻译成决绝之语。水声嘀嗒,湿漉漉的颈上还有他亲吻啃咬的深红。但如何触摸都成调情的手段。抱着腰,假想着他的温柔,但寒意已侵入肌肤以下。

哐啷。啪啦。

是毛巾掉在瓷砖上。

是他关门的一刻喧嚣。

胡乱擦干,奔出浴室。尚有身印的床,除了褶皱再无其它。那些亲热的痕迹呢。那些冷场的言语呢。你坐下。如同坐在回忆上。

最初他向你表白时,已经假设好了结局。我可以当你的枕头,任你摆布。但枕头在白天几乎毫无用处。

这是一个清晨。

你等待了一夜,醉酒归来的他并未解释什么,而你也不需要他的解释。他开始骂。开始打。你当成最深最痛的爱全盘接受。他发泄完毕。悄然退场。

顺手抓起腿边的枕头。紧抱。当成曾经的那个身躯一样,慢慢抹杀他的呼吸。直至他出声求饶。妈的。

我们白天不见面。再见。夜里见。梦里见。

闭眼。闭眼是将现实填充,将幻想归零。

2007年6月3日 下半夜


model: bryan photograph by JT Seaton

002 空浴室

水从手臂流下。爬过纹身。你转身去拿毛巾。在水蒸气弥漫的小密室。体重在下降。你双手扶着瓷砖壁,低头,像承认错误一般,请求神带你上天。

浮空。

Bryan躺在床上。等待惩罚。他抱着枕头,好似自己的童年玩偶。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手臂,很长,很柔和。很温暖。夜晚的时针一点也不吃醋。不紧不慢地转圈。他翻一个身,将原有的褶皱消除,却创造了自己的山峦。

我既是创造者,那么就可以将你毁灭。你捂着面,任水柱落下,清洗,降温。毛巾从肩头滑落。啪。地板上的水淤积了一定厚度。你想排水肯定出现了故障。但只是想,身体依旧不动。我这样就会成一塑雕像吧。Bryan将被单撩开,肌肤呼吸。冷凝,就要被空气定型。他知道他会得到鼓舞,就好像从主人那里得到自己应得的硬骨头一般。

皮肤湿滑。把双手插进枕下。好似从后背抱着你。他将身体放松,后背就可以承载更丰饶的触感。等待,等待暴风雨。将池塘的容颜撕毁。涟漪持续交错。你坐下来。水漫了约莫三分之一的屁股。双脚靠拢,把脚面贴在墙上。呼吸,深呼吸。

莲蓬头继续高歌。你听见了别人的梦话。是他的。是谁的。是吼叫吧。手掌向下,按进积水,按进最柔软的肌肤。你集中注意,生怕对方会反抗。轻抚那背上的纹身,你凑过去,用舌头舔那些诱人的花纹,再用牙齿咬他耸出来的肩胛骨。他打了一个颤。Bryan扭着头,说,你洗好了。腾出空位,双手撑着后脑袋,胸膛是空的广场。偏头冥想。他认为你很快就会吭声。

但是你没有。你把被单重又盖上他的下身。然后将灯拉灭。

黑暗。

是一个迷宫。你不以为然地前行。墙壁地触感有些熟悉,气味飘荡。仿佛你夜夜探觅的那气息。水声在耳边。在前。在左。在后。在右。你质疑自己的眼睛。因为真相只靠直觉。瓷砖从脚底下破裂。粉碎。化为尘。风吹无。没有路了,下面就是葬场。男人的躯体仰面躺在脚下,十公尺之下。

慢慢冷去。僵硬。腐烂。一具白骨。

Bryan等了很久,却没等到应有的吻与拥抱。他移出被单。将手臂伸到枕前,当然只摸到枕套的冰寒。起身。他靠在床头,凝望近处的台灯。室内昏暗。有灯。没有飞蛾。Bryan把灯拉灭。盯着门看。一分钟。两分钟。

我需要一个空间,整个世界被我关在门外,但世界在我内心。你很矛盾地索要。他是你的圣诞老人。是魔法师。是恶魔。水已经不热了。把开关扳下。天气多云转晴。未散去的雾,成了你最后的幻想。

你说,帮我去拿睡衣吧。

我会给你买内裤。我会帮你打领带。会帮你整齐的西装革履一一剥除。是我手中的百合花。只想看你的心。

他习惯了黑暗。赤脚走着。裸身走出卧室。手里拿着内裤。白色。

在转圈。看客厅里的家具瞥出傲慢的神光。按按额头。他不小心放掉了内裤。弯身。拾起。将之放在鼻下。细细品闻。仿佛是一具任由自己摆布的身体。吃。被吃。我是饕餮之徒。

你开始怒吼。捶打墙面。但是你知道这毫无用处。你将化成死尸。被埋葬。被发掘。被解剖。反正不过是一副空壳。倒是他,他的笑声让你不甘心。是你诱惑了我。是你在奢求我。

他重新回到卧室。径直倒下。如运动过度的男子。肌肉些许痉挛。呼吸紊乱。调整。一呼。一吸。Bryan闭上眼。右手掐着白内裤,靠在大腿。

你就像我的白内裤。

分针转了180度。秒针超人般地做无终点的赛跑。他听见了那响声。猛烈的砸门。是谁。是谁。是谁。

松开手里的内裤,Bryan迈很轻的脚步走下来。走到浴室门口。将锁解开。然后再返回。后背朝上。压向床。听见脚步声后,再回头,说,你洗得真久。

你笑了笑。俯身去吻他。但很快就咬着他的耳朵。疼痛。疼痛。

浴室的灯通宵未关。水滴落下。地面很干燥。仿佛许久未用。

2006年12月9日 午后


model: mario photograph by JT Seaton

001 游乐场

我知道他叫Mario,有开朗的笑容,也有阴郁的侧面。

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他不过是一面墙上的镜子,照着虚光。是一幅破旧、令人遐想的肖像画。

而你,甚至窥视着他的肌肤。

与那些曲线变幻的山谷。

眼阖上,然后鼓掌欢迎私人的游乐场开门大吉。我认为这不再是自欺欺人。

我很担心的是当Mario睡着后,会不会发生类似于童话传奇一般的故事。男人呢?男孩总是在休息。

躺下来,却无法清空脑海。

皆如此。

Mario用手撑着额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望着门外的男人,露出真诚的笑。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距离将会被缩小。男人不再生气。游乐场的旋转木马虽然被闪电劈断了头,可是红、黄、蓝小丑依然裂着嘴唇,对男孩说,“你快乐吗?”男孩放走了手里的气球。摇摇头。小丑们簇拥着男孩,把他带到气球售卖处,男孩接连选了好几种颜色的气球。小丑们付了钱。男孩放飞了气球。他问,“游乐场什么时候关门?”小丑们眨眨眼睛,“我们从不关门。”Mario笑了笑,任睡衣垂在地板上,然后如孩子一般在床上蹦弹着。灯光被男人遮挡住,影子压迫着身躯。可是他知道自己能呼吸自由。这便是享受。

我开始犹豫。仿佛不知道选哪条内裤一般。毕竟,夜晚即将过去。

Mario睁开眼时,看见天花板上是满满的气球,色彩纷呈。哪好像是一个深渊,诱惑着自己坠下去。他呼了一口气,却听到身后的一声呵欠。早上好。早上好。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今天。你怎么了。我没做梦。我也没。那么早餐吃什么?你说呢,难不成是气球?男人扬手扯了个线,把淡蓝色的气球拉了下来,塞在Mario的胸前,然后男人离开了床。

你开始问我,现在已经几点了?怎么还没来。我并不想回答。我在抽烟。

Mario只手去捏气球,没接稳,蓝气球又飞回了天花板。他伸着懒腰,却又重新眯眼,想多睡一会。红小丑亲吻着黄小丑,男孩拍手鼓掌,蓝小丑按着男孩的脖子,问他,“你以为他们是恋人吗?”男孩反问,“他们不真在接吻吗?”蓝小丑很开心地笑了,“没错,他们确是在接吻。”说完,蓝小丑离开男孩,凑过去,挤掉红小丑,比后者更浓烈地亲吻着黄小丑。男孩耸耸肩,翻着白眼地转身。也没忘了把手里地气球放生。男人吻着Mario,他睁开眼,确实看见了男人身后的幽灵之影。不过他很高兴地抱着男人的背,然后分开,穿衣。室内的湿度恰到好处。

但男人却咳嗽了两声。

有点冷了,我决心换上厚衣服。只是不知道你会对这天气说什么?或者,反正你无法感知我,那么就别谈交流。

一切都是虚妄的浮想。

红、黄、蓝小丑并排走进木偶馆,相拥站好,让男孩拍照。然后,他们仨脱掉了小丑装,在男孩面前现出真身。男孩疑惑地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问,“你们是三胞胎?”不再是小丑的三人很开心的笑着,抱着小丑装走了出去。最后一个走出的,吻了男孩左边的脸颊。Mario把门钥匙给了男人,男人狡黠的眼眸露出了饥渴。原来,性欲不如食欲那么有规律。

请问还有别的房间吗?我摆摆手,说,反正你只需要一间能做爱的房间。

Mario说,我想知道你的过去。男人没有再抽烟,将燃至烟蒂。沉默。沉默使得男孩在房间内释放内心的惶惑。双手捧着刚洗出来的照片,他却找不到曾经亲切的小丑们。只是木偶。只是呆滞的五颜六色的矮胖的木偶。缭乱。却似迷宫一般展现多层空间的图案。纠缠不放。男孩放下照片,又拿起,再放下。如此反复。最后,他听到一声呼唤。原来该吃饭了。把照片放下,才觉察黄昏即将过去。

我才不管你的将来呢。我只想到我可以到此为止了。

男人把烟蒂拧在烟灰缸里。再转身就靠在Mario的肩上。男人闭眼,他也闭眼。这不是规矩,这是游戏,Mario知道接下来将是另一次的破关斩将。

然而没有硝烟。

2006年12月7日 午后

Today in History

2006  •  时间过的真快呀,一下子你就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