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办公室里的事务纷争,并无新意。后来人都消失了。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写着某杂志的调查问卷,题目很多,而我似乎是冲着什么礼品去的。突然间,我开始画画,在五官描勒时还些许忐忑,技术不好给人笑话。大片空白的纸上,仿佛外星人的头颅十分骄傲地翻着白眼。只是没怎么细画眼睛。后来撇开对个人技术的疑虑,纸上速度明显加快,头部以下的服饰部分更像是贴上去的,也许是照着成品描出来的。人物除了没有手脚,其余细部都很完整,鬓角毛发清晰得让我有去触摸的欲望。原本难看的鹅蛋式脸庞在反复修改后变得瘦削而秀气,我把画放得更远一些,摇头晃脑,是古代的仕宦。套服色调是金与正红,系在头顶的帽子为鹅黄。当时在想,他能不能着金色,帽子那叫什么,有啥讲究,是不是补个簪子什么的,还是赶紧百度一下,我就知道!还没画手脚,背景却如水彩画那样刷成了红色,层叠如云,他立在左边,不,悬在左侧更为贴切。左手袖口处延伸出来的手,看手势仿佛握着什么东西,被红色吞没。画纸右边,是给祝福语的预留地。重新端详整幅画,惊讶于人物表情有异,他竟变成了她。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把画交到杂志编辑手里,对方只随便瞄一眼,就反盖在一沓明显不多的画作之上,让我留下姓名电话,然后示意我可以去后面拿礼品。我来到一张大桌子前,上面的物品琳琅满目,我的手隔空抚摸着它们,彼此之间就如联系他和躺在地上的尸体的那把剑那样诗意般消失在红色的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