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微光#049 | 嬉闹与博弈

一边是充满无限未来可能性的学校,少年们在嬉闹中成长,在不正经中做出改变人生的选择;另一边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爱情棋局,在充满限制的视角叙述中,每个人都竭尽一切地表达自己最充沛的爱。其实两边都是在封闭中寻找出口,一时困于其中,却总能抵达最正确、至少看起来正确的终站。 奇趣学校 生前失意,死后重焕生机,这种情况大概可以完美形容理查德·耶茨的写作。在《好学校》扉页引用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话——“把你的椅子拖到悬崖边,那样我才会讲故事给你听。”理查德·耶茨并不知道在后世自己会被列入与菲茨杰拉德、海明威同等重要的三大小说家。 好学校,上世纪四十年代初期美国康涅狄格州一所虚构的预备私立男子学校,全校仅有一百二十五名学生,他们的大部分出路便是参军出国打战。由一名对父亲(理想男性形象)抱有美好幻想的有钱老太太出资打造了这所专门培养未来完美男性的学校,招募了一批同样具有理想抱负的教师,到处宣传招揽学生,校长竟不惜以学费打折来吸收新生,还真是一所好学校。 然而一切都是理想中的状态,“好学校”这一标题更浓厚的意义在反讽。战时的教育环境全然为军队服务,所谓的理想教师各有各的纠结困境,看似无忧的学生却按照年龄体型 … Read More

枕边微光#022 | 再见狂想曲

旅行的意义 读米歇尔·布托尔的《变》,会陷入某种时空错乱的幻觉当中,那些连绵不绝的长句子所描述一切往往并不实际存在,那只是一种假想。叙述者的多方位展望,关于未来,关于因为选择而带来的种种改变。然而,基于过去的现状依然将最纠结的选择摆在了“你”的面前,那就是,这趟旅行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以第二人称为叙述立场的长篇小说很少见,不同于第一人称“我”的主观自白,也不同于第三人称“他”的旁观窥视,“你”作为叙说主体总显得别样柔情,通俗点说,那就是肉麻。就好像有特指对象的书信,直接把阅读那一方拉到故事里面,直接化身为故事人物,而不需要读者自行代入。《变》的开篇简明轻快,“你把左脚踩在门槛的铜凹槽上”,你化身“你”,踏上了这段逸兴遄飞的旅程。“你”四十五岁,“你”不得不在旅途中观察着那些陌生人,揣测对方的生活和习性,甚至玩起替他们取名的游戏,“你”感受着窗外风景的变化,天色的渐变,想到了过去的邂逅,将来的会面,在假设中展开方程式般的解题步骤,如果改变A点,是不是可以跳过B点,实现C点的平静状态。当然,“你”知道,作为逃出的一方,一切关键的钥匙都握在“你”手,“你”本身行驶在去往未来的轨道上,只要 …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