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一层薄雾 [O-Z, 2005]

— 给亲爱的四

Orchid [兰花/淡紫色]

那气息按原路老老实实地退缩回去,消褪得一干二净,事情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然后你合上小说。银灰色的封皮落下窗台外的残花,可他即刻起身要从你的视野里退场,桌上是精心为你挑选的唱片,舒心的民谣。下午的阳光亦如最初的气息和最后的他一般要退离,男声唱出流水般澄澈的思乡歌,原来是怀念迟迟不肯撤离。有人嘱咐你快回去,仰头作答,依然陷入怎么一种静然的状态中。

焦急的我从窗前望了望,道路已经开始交错,很快就已不是那个博尔赫斯津津乐道的迷宫。因为路像漩涡一样回旋着,而即便如此,叶子安静如常地坠入那平面,最终融进画。那时候沿小路走过去的她很乖巧地背着包。明黄色PAPA娃娃在回旋之路上与她兜着圈子,阳光细碎地铺满街角。我有些匆忙地奔到柜台。跨下螺旋楼梯没多久后,仍然释放热气的牛奶咖啡,在桌上注视这黄昏的迈步。

高挑的他很快走了过去,却在窗前停留了一会,接着才坐在左侧的座位上。扬手,让服务生把先前的咖啡杯收走。正在此刻,另一个他跟着服务生的步伐向他走来,窗前的他投以一笑,随后依旧凝视窗外。他自然坐在右侧,紧接着轻拍他的脑袋,“嘿,你身上为什么有那种香味?”他扭头正视他的眼眸,发现对方的墨镜已挂在T恤衫领口处,袒露的犀利之光直抵自己的胸口。他问,“这到底是什么气味呢?”而他接过刚递过来的红茶,调和热度,叹道,“那似乎很遥远,现在很少人用如此清淡的香水吧。”

咦,怎么你身上居然还有香水味,虽然很淡,但……她过来抱住我的颈,气息从耳边痒痒地扎进她与我的接触皮肤里。我按紧她的后脑,头发的纹理深深地传到我的神经触端,可却找不见我要的热情。当然,她不可能再给我任何什么了。我紧抱着她,或者,木偶抱着木偶,再或者,谁抱着谁,都已经被黑暗掩没了事实。只是,这香味具体是什么气息呢?

停顿了数秒,他敲开门,其后屋主冷冷地问:“你找哪位?”“噢,原来是故意躲开的呀!”“哎找错人,就别说莫名奇妙的话。”“没有,只是他对你隐瞒了……”“你到底找谁?”“啊!打扰了,再见。”他不紧不慢地下楼梯,昏暗终于迎接惨白的光明,你靠在墙角,看见他便探头以示询问。他摇摇头,自个先踏上回家的路。你把短信发送出去,等屏幕显示时间为18:10时,才缓慢地离开那长墙。太阳已看不见了,似乎要下雨。

凉风拂过,她喝完小杯绿茶,接着又跑去买了另一款饮料,“花·间·清·源”。要一个字一个字念来感知清凉。宛如清风随行,在她旁边的她,看着她乐滋滋喝饮料的嘴形哈哈笑起来。但是她停下动作,凑到她的刘海前轻轻地闻两下,顿刻迷上那种香味。“是么,我随便用了老妈的……”“下次把牌子告诉我。”“行。”“我就知道你是我人生里的香料呀。”“……”“唉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去买你等很久的唱片吧。”

天空从小块云朵里抽出淡紫色的气随后旋转成迷乱的圆圈这眩晕之下的行人都散出诱惑的气息却又保持着私密的忠贞如果退缩到原点早已是暴露无疑的情感可偏偏自始至终被天空觊觎和刺探着而最后唯一所剩的欲望还有几分真诚

那时你还是背着包,但是PAPA娃娃闭眼在睡觉,可是夜的女巫分明为谁施了个魔法。

色彩    惨淡的色彩    暧昧的色彩
                            被水渲染成毫无界限的贪恋
蔓延出画纸那方块的樊笼
                                            无边无框
放肆    放肆起飞      飞飞飞飞飞飞飞飞飞飞飞飞飞扬
                    那脆弱的苍白为何还不离去
你的追随已扩散成一笔流星
                        只是想念你们        狠狠地    狠狠地
带着最初的谦卑你还想再靠近一点
                        我低下头却看见沉溺的涟漪
终点
                                        色彩及香味

他说了句我很想你然后她就靠近再然后你看见他俩的接吻但是你笑不出声因为你正被更多的东西凝视着那时月亮就已在黄昏初现却是意外的惨灰瞬间你发觉自己轰然衰老于是风吹过最后一种清香来告知你的结局那么做好准备吧一二三他并没有踩上浪漫的节奏却也把你给摘下来

还是下雨了呢,她说,你仍然要去接人吧?

沉默。

死亡香味之浓烈再度刺激到她,而他早已给了她遐想的背影,但花在她手里。

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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