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先生


Jean-Paul Belmondo (April 9, 1933)

我说昨天为什么那么嗨,原来今天你生日。在某期《看电影》上的花边琐事,让我重新正眼看你,还有那个英俊得不像话的阿兰·德龙。一主持人说《江湖龙虎》(Borsalino)有点像《邦妮和克莱德》,阿兰·德龙君不屑地反驳,我和贝尔蒙多可是克莱德和克莱德。

以下萌点片段继续引用:

两人天命之年强强联手,不戴墨镜装酷,也不怀念新浪潮,只是互相调侃着“你希望她遗传你那小鼻子?”“难道遗传你的大鼻子会更好吗?”然后一起自嘲“我们已经过了使用期限吗?”诸如此类只有彼此之间才开得起的玩笑,实在让人忍俊不禁――贝尔蒙多对着德龙开走的飞机说:“爱现!”德龙……哦,不对,狡猾的德龙死活也不肯再冒小孩子的傻气了,为此偷偷教唆毕恭毕敬的导演帕特利斯·勒孔特,借小反派的嘴巴对着吊在飞机绳索上的贝尔蒙多来了句:“恶心!” 以上都是被定格在镜头中的精华,还有更多戏外的,原来导演为了刺激表演激情,让他们脱离剧本自由发挥,结果两人不顾转着的机器直接“吵”起来,贝尔蒙多控诉德龙拒绝签名还抢走他影迷的陈年旧事,德龙则掰着指头数贝尔蒙多有多少次没来他的生日聚会……而这些,当然都被导演果断地咔嚓了。

没错,这两位是法国影坛的双子星。贝尔蒙多在《精疲力尽》中的痞气简直可爱到想把他一枪给毙了(尘尘说,能体会戈达尔那独特的男主角审美是好样的),阿兰·德龙一直刻意躲着新浪潮,不过为了所谓的男性情谊,他们俩还是合作了,而且不止一回。

……这叫什么?这叫缘定三生。死了还有下辈子呢。

吗好你,好很我

01

得知《本杰明·巴顿奇事》的剧情时我很不屑,“返老还童”有什么可萌的,经历二十世纪不是还有本著名的《我的世纪》吗,菲茨杰拉德这短篇小说还真是爬出棺材风光了一把。

毕竟我更喜欢的是《星空下的婴儿》。

看马丁·艾米斯的《时间箭》总要想起这些倒着生长倒着叙述的小说,但是没马丁·艾米斯那么狠。Christopher Nolan的《记忆碎片》(Memento)手法很炫,但那也只是片段倒叙,如果一部电影拍得和倒带一样,那么这电影完全不用顾及叙述这项功能了,没有谁能在连续眩晕中还能找到前进的方向,更何况在这里根本没有前进可言。

很遗憾,小说比电影更可悲,电影好歹可以用倒带来秀一下滑稽的行为艺术,短短看一下觉得还挺酷;但小说完全以倒反的方式来写,则只会呈现词不达意的符文天书。所以马丁·艾米斯只有在这个“完全倒叙”的主人公身上赋予一个相对清醒正常、还拥有敏锐观察力、很敏感的魂,于是第三人称带出各种行为的倒退,第一人称观察再叙述出和平常世界无异的生活琐碎,即便这些琐碎全都是从碎到整、从肮脏到洁净、从虚弱到精力充沛,“我”的口吻还是那么平淡,仿佛这些倒退没什么可震惊的,习以为常的是后退,充满好奇的是“他”的过去。而“他”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其实“我”便是马丁·艾米斯的主观介入呀。这种隐秘的相互依存关系令“我”与“他”之间形成暧昧的隔膜,“我”更像是窥视者,“他”是一份叙述标本,最受折磨的是,读者。

喝咖啡。这是我最疑惑的一个地方。因为在“我”的叙述中,喝咖啡是件很享受的事。可稍微想想,摸摸肚子,咖啡汁液从食管里涌上口腔,从嘴唇处一口口淌入贴在下唇的杯子里,杯子里越来越满,一杯刚煮好的咖啡,冒着热气,咖啡像尿柱一样缩回到咖啡壶里,壶里的水慢慢变凉,水向水管里缩回,咖啡豆跳回罐子里。

享受完毕。

描述拉屎也是很奇特的。卫生纸从篓子里被捡起来,一层层摊开,将那些难闻的秽物一次次擦在屁眼上,然后纸就变干净了,接着坐在坐便上,一坨坨或一截截的(颜色自定)屎甩掉水珠迅速钻回那个紧密的洞里去了,站起来,拉上裤子,肚子变得胀大难受,再过一阵子,回复平静。

看到第二章,我觉得还不算享受的是,托德·富兰德里的自慰,而用“我”的说法,“他”干的是“和性有关的事”。

比较期待的场景被你一带而过,我只好闭上眼睛努力遐想。嗯——精液飙回他那还算坚挺的阴茎,他低声呻吟着,人老不可怨,手持续上上下下的运动,阴茎逐渐变小变软,欲念渐渐灭了,裤子匆忙扒上,手从裤裆内伸出去。

他躺在寂寞的夜晚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暂时不得而知。这个暂时却是永远。“我”随着“他”倒退。倒退到“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地步。

……马丁·艾米斯你是英俊的大爷!

02

四月春风拂面夏日高照——四月很残酷。为了占得先机,为了体现我比四月更残酷——我把钱都花完了。这样我就能安安心心、不为任何诱惑所扰地度过残酷的四月。现在上旬就要过去,老子有信心战胜这个四月。

去年四月的惨痛早已变得无痛。为毛我总想在“无痛”后面接上“人流”——因为广告毒害了我纯洁的思想。去年四月的惨痛早已变得无痛。人流来流去不就那么回事。所以想着过去根本没必要。

对未来的索取总是让我兴致高昂!这大概和人们总觉得“透支”比“还贷”要幸福是一个心理。

妈的,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