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小说献给,某只因爱而亡的小白兔!
*部分人物取自童话原著,但不要求读过原著!
*故事纯属虚构,如牵强对号入座者,心理妄想狂乱后果自负!
*当事者兔子的自白辞:情人节,暂别,赌气,任性,需要爱,相遇,419,溺,不可自拔,恐惧,混乱,逃,说明,三人行,虚妄,独占欲,受害者,阿司匹林!
[1] 床板的歌谣催眠了花猫?
某条鱼落网了,会有剧烈的摆尾腾跃以挣脱束缚,假如它的牙齿够利,也可选择咬断网绳而逃亡。还有第三种办法吧,那就是等死。奄奄一息吐着诅咒下出遗言,也将被日光与空气联合宰杀。传说中的大王乌贼,若不幸被网给套住了,那么随着捕捉网越接近海面,它也离死亡更进一尺。
可这种绝对黑暗中的生灵并不只存活在传说中吧。故事总是编得离奇,仿佛这贪婪之网探涉的未知越多,就越能映射现实的寂寂无趣。在纯粹可悲的水域里,从不见什么救赎的微光。即便有,那也只会带来罪孽的贪欲之眼,然后滋生一片骚动。海面上象征性质的“宁静号”,会一如既往地向终站航行,在它的波涛翻滚之下,在跨越物种替更循环圈的垂直箭头之末,在隔离了荣耀性日光的正统黑暗领域里所发生的动乱,并不会有光的副作用向上扩散。
彼此绝缘的世界,充满爱意地朝同样的方向发展。互不干扰,平衡持久,那么矛盾从不凸显,毁灭无从破壳。
像最有生气的原始孕育,养料杂和物源源不断地被传送到胚胎之核,创造机器从不断油,可偶然也不顾母体的健康,敬业又无邪地输送一点又一点的病菌。然而幼体并不懂生成抗体,无意识地接纳着所有,且十分惬意被给予活力。母体在成长享乐的同时也尝到了不安的黎明,最终听闻有如忏悔般的呼求,这来自母体意识的认知要求斩断初始生命体。幼体没有权利、没有本领选择逃脱,它只有等死,以求亲近最终且绝对的黑暗长眠。在那里,将能尝尽时光不逝的痛楚。
其实,痛楚又是什么?就拿这位向镜头走来的White Rabbit来说,总是三步两步地回头,仿佛丢了宝贝似的。一个明艳的后脑勺,带来微风的讯息,Alice突然跳现在你视野里,然后向慢吞吞的White Rabbit走去,她轻轻按住White Rabbit的肩头,也没那么痛吧,不过是被块石头绊到脚。长耳朵的家伙摇摇头,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有痛感,只是跌倒时候我压坏了那片三叶草,自己差点就要啃吃起来。Alice歪着头看他,那就吃呀,没有谁会责怪你。White Rabbit仰起头,你不认为那片三叶草根本就填补不了我的饥饿吗!Alice会意地笑,这个我懂,那么我很乐意为你服务。从兰花手袋里取出一白药片,Alice微俯身将它塞进White Rabbit的嘴。羞赧的White Rabbit望着她,渐渐从嘴角强挤出一线微笑,而后嘴角的绯红逐步蔓延到脸,到耳,到额,到颈,最终白被红俘虏。如一尊初完成的艺术品,以喜庆的表情回馈着创造者的劳动,静静表达复杂内心的感激。但White Rabbit清楚自己不过是会坠入长眠的宁谧里,坠入无可逃脱的热情之网,躺着,躺着,背对日光与所谓焦灼的目光,不再转身,却欲与那些永不枯萎的花朵比着睡姿。
他躺在那张床上,背部朝上。所有的亮光一一隐灭。身躯却从几万尺以下的空洞缓缓上升,被高尚的、理性的黑暗推送到这张安逸的床之平面上。既而不再下坠,也不抱希望可得以延续浮升。四肢尽情伸展,将肉身充盈的愉悦转以涟漪的形式泄露给床。床安稳,床冷淡,床却以隐默的嘲笑方式在各种微小颤动中得以释放它的偷窥欲。他的呼吸掩盖了他的颤动,全然不觉,当然从不可能有恐慌的进攻。如今躺在中央,不正像是躺在外出蜘蛛的网床中央的猎物那般无可救药的舒适吗?不要动,不能动,破坏这互惠互利的游戏美感,可不是件好事。艺术的使命是为观看。他躺着,想把头转换一个方向,于是他转了。没有睁眼铭记环境。在猎主面前是决不能表露一滴自我的卑微与丑陋。可是倔强的自私性微笑一定要保留。床终于禁不住欲望,摇晃了一下,床单略微垂地,可他还稳在中央。等待一层不知名的薄雾能覆盖并侵蚀他的背身。
[-1] 不,沙滩的呻吟压倒了海星。
像静海轻拂的沙滩,这肌肤或凉或热的触感让Julian眷恋不已。后退,再后退一点,缩还到这如水变幻的怀抱里。想多要求一些抚摩,多索取一点舔舐,干脆变成一只还能走动的海螺好了。海退一步,自己退一步,海进一步,自己也退一步。最神奇的是,能让海吸收,吸进硕大无边的肚腩,这样就不用烦恼身上的嫁衣会被他人当成玩具来侮辱。
呼出一阵热气,缓和,Johnny仿佛憋久了的潜水员探出了海面,仍然满怀耐心地向Julian伸出了救援之手。在背后的Johnny,以为自己代言着博大宽慰的胸怀,却不知海本身更多的魅力来自未卜的黑暗与无情的呼嚎。他转而微笑着,以极大的亲和力接纳假睡者,甚至先磨平对方壳上的刺。海吹嘘着强大的安抚力,在亲吻与拥黏间褪去了强硬的清高。
就那么躺着,但不平静。他如蛾子一样发出自负的挑衅,却以为对方能爆发同样的怒意,然后风云变卦,草木皆兵;他以蜘蛛式的王者微笑,观看独幕剧,容忍着一切不平等的事象,只以为时间会消磨原有的沟壑,然后自己就大大方方地走向秀色的餐桌。
在Johnny的柔意呼吸里,Julian有了各种各样的准备。不管怎样,自己等待被他吃下的事实已一块一块被刻薄地雕刻而出。
先躺着吧,为什么非要等待光亮的入侵呢?
那是因为你放松了戒备,全然无视守卫的自律。White Rabbit非常不屑地说,随后不紧不慢地找出自己的两只靴子,一一套好。好似木偶剧中的动作,夹带上轻微的喘息与自嘲,White Rabbit对自己的造型满意极了。自从吃了药后,他一点也不饿,只不过是睡了小会,再看了下无趣的电影。时间真的容易打发,就如饥饿轻易就可击溃一样。他带着休憩后的充盈,在房间中穿梭找着Alice,前所未有地充满耐心。
Julian以为自己不会习惯,可还是很快就睡过去了。像每个毫无防备的睡者,自然而然就滚出了那张保护壳。不过没关系,反正有个Johnny在守护,还会有什么来偷袭呢。夜正冗长,可对于短暂之极的电影来说,不过是几个长镜头的过场。是什么时候了,签放的又是什么假期呢,在毫无生存价值的荒岛上漂游多久才会等到救兵。其实没刻意等什么吧,可结果戏剧性的一幕总要垂落在前。到底这戏剧又是什么鬼东西。矛盾冲突,高潮迭起,还是对立异变,这些就可提供看点?纯粹的平淡,一点也吸引不到挑剔猎奇的眼。于是应该这样想,Johnny拖长进食的过程,不着急不着急,他正向某座象征性的山峰赶攀呢。Johnny是谁?一个有野心的男人。Julian是谁?一个有私心的男人。就是这样,他们两不相欠地奇迹般共存在某部乏味电影里。
可是这样还是很矛盾哎,White Rabbit嚷着,为什么你就可以自由地进入那个世界,而我却只有被关在这里,这也太……Alice摆摆手,在他对面的那块南瓜椅前坐下,边说着边重新打开电视,情况比较紧急嘛,你就耐心点,再说你也不缺少什么,嗯?White Rabbit咬着嘴唇,却还很不甘心地踢甩着靴子。Alice不以为然地点上一支SPELL,吞云吐雾,简直要让White Rabbit的气平增至蘑菇云。他用力地蹬地板,冲Alice吼道,为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来做各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