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歪酷,站庆及搬家

总算三年了。

早之前还在想,在今天这个日子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庆祝自己的三年庆,不管哪种方式都是自娱自乐性质的,现在写下的一切和即将写下的一切却是思考了许久的决定。

1) 歪酷不再作为我的主站;

2) 本站将作为文本备份数据库,更新不定;

3) 新博即日上市:http://glennwoo.blog101.fc2.com/

也在不久前有段意外的争执让我觉得颇好笑,对,结论不过是大不了离开。然而像喜新厌旧如我者,也会有恋恋不舍的执意之处,最初的怎么说来也是最美好的。三年前的凌晨,也就是这个时段,我在远方一位朋友的推介下开始自己博客之旅,哦,歪酷,又歪又酷。我们必须向前看,但是过去的却较为残酷地拿来评说与比较,毕竟在那时博客流行之始,歪酷的速度快得吓死人,握鼠标的手仿佛生怕碰了删除键,一切即将消失。空无感,这是当时陪伴我研究博客的心情,也在3皮姐的传授下自己“休整”代码。一点一点地改到了今时今日的面貌。

念旧也罢,执意也好,总之将这个板子保留了三年。黑色,黑色的迷失庞普洛纳。我根本不是啥认真写博的人,完全是把博客当成个人存档站,这也算是有点自以为是的高傲目标。呀,为什么点击率才这么一点,为什么你不给我留言。早期的焦躁人人有之,新意渐褪,便索然无趣,这不过是个黑色后花园。放点自己不成器的文章,写给认定的朋友看,这便是最初的目的。兔子,我知道我始终都离不开你。

歪酷是草根的,也是善解人意平易近人的。我不可能按照个人意愿来遏制它的前进。于是最合理的做法是理解然后离开,这也算是某处援引中的建议,协议是用来看的,而不是用来伪装自己的私心。我必须得承认自己近期对歪酷的失望加重,歪酷与三年前已经全然两样,虽然同样平民,却远离了简洁的定位。要是新模板彻底取代旧模板,那么我将停止在歪酷的任何更新;现在旧模板的DIY还在保留中,出于对歪酷和自己细细修改的板子的一点感情,我会继续缓慢更新歪酷的站,但是已经不再全身心地投入在此处。

新家是日本服务器,后台很多地方不熟练,但基本操作也都摸清。要是你有厌日情绪,请自觉退散;要是由系统配置和浏览设定带来的乱码故障,请自行解决。我想好好经营这个新家,同时,以闲暇心情来更新这个歪酷旧窝。所以称不上废弃,也非正式搬家。但是若出现上段我假设的情况,那么便一切都不同了。

三年来,我知道有众多的潜水员在暗中观看着[迷失]的种种变更,虽然我们不曾交流,但现在我很想主观地说句感谢的话:哎呀,你在水下不会很冷吧。在这三年来,我把日志删的删隐的隐,现在若回顾,我也必定冒出“啊,这也太恶心了吧……那么还是删了吧”这样的决心,也许这就是一种进步吧。

至于过去的一年里我动不动地情绪化说再见,也实在是太失态。那么就容许我说句,请祝福我得到美少年的爱吧。

借三周年站庆之际,我就在此说明下新家的主攻方向(看见没,攻哟!):

1) 所谓的“啊让我们一起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吧”的文艺小品;

2) 所谓的“啊让我压倒更多更娇嫩的美少年吧”的八卦口水;

3) 所谓的“啊你扯淡我装逼他妈的一起死死死死吧”的废柴生活。

稍微有点遗憾的是,FC2放大图有点不方便,所以估计多图日志还是考虑歪酷。另外我始终迷恋歪酷的表格呀,但最近就是表格编辑器让我想抽,啥,我自己的问题吧。老实说,之前有个布克奖原文书单一直没弄出来,最近有个音乐下载存档索引也没时间弄了,啊,大家请忽视这最后的话。请到我新家来自慰吧!

二〇〇五年冬的小说:《幻想自慰者》。

主人公:丁哲久。

非正式再见:歪酷,再见;歪酷,明天见!

我们最后抵达的地方

“我们最后到达的地方,实际上就是我们心中原本想要去的地方。”

正在进行中的《三个六月》封面上的这行字让我困惑了半天,正常说来,应说成“我们最后到达的地方,实际上就是我们最初抵达的地方。”也许循环论很受用,“一沙一天堂”的经验之说也容易让人感慨,最重要的终究待在身边,享用最后的短暂幸福也即最初的你争我吵。

死亡:我以这个词来为Brothers & Sisters开头。死亡话题最好把握,只要不刻意,基本上都可以为全篇布好局。William的坠池身亡将第一集带入高潮,然后以此为缺口,不可知的永远是内心。无法等待的,终是谎话的告白。在某种程度上,一个父亲的退场是无法挽回的力量失衡。但正如天平的协议一般,子女们将砝码投注在一个“爱与责任”的尺度上。我很遗憾,死亡虽不是该剧表现的主题,但它的阴影却无法拭去。

结构:一个编剧重要的不是想像力,而是衔接手法。结合音乐来看,Brothers & Sisters的衔接过度略显突兀,通常音乐渐入佳境,却因转换场景被掐断了,看第一集我以为到后面会改善,哪知依旧如此。作为温馨小品型,B&S不会具有宏大的复杂结构,也不会让节奏主宰场景。它应是安静但絮叨的细水长流,每集选择主题可以,但不要过多,要知道系列剧只会推向庸常。即便此剧是表现生活的庸常,但也展现不紧不慢的优雅之感。

氛围:家庭,这便是全部的定位。之前村树与我说起关于家庭种种时,我也在想个人的问题。残缺已经造成,只能适应,弥补是无用的,也许我们冷漠只会带来更深的伤口。但顽固不化的是对方,是一个无法劝导的观念。并不是说温情便是温暖心灵的最佳疗效法,在B&S的温情中时刻夹杂着伤情。也许在谈话中已经剑拔弩张,姐妹俩的互诉愁绪,兄弟俩的化干戈为玉帛,没完没了的总是“对不起”,但是永不永不说再见。

叙述:一开场是Kitty与Sarah的电话,交待着关系,还有不知所云的暗指。明显的叙述聚焦者Kitty带着她的暂别爱之眼光回家了,然后与众多亲人交汇。自此,“群像”意识成了本剧的叙述主体,但一开场Kitty给予我的强势已经无法抹去,无奈叙述结构将成为失衡的发声,不存在抢戏,纯粹是个人偏爱,每个主体就代表着独立意识。Kitty的政治言说、Kevin的律师诡辩、Justin的军事抗争,不过是调味的佐料罢了,如果妄想以此来吸引眼球,那么也只能说是编剧太可悲了。身份是符号,身体是身份的主义。我已经会把这句话变来变去地评说。Nora的立足点是全篇的中立审视,她对子女的爱并不是表现在那些夸张的拥抱与瞪视,仅仅是当Kitty去她卧室睡觉时,正看书的她取下眼镜后那在阴影中瞥出的眼神已足以表达一切。让我以Justin结束这段,嗑药为的是麻痹大脑、隔绝外界,而身体永不说谎,无论是战场时的镇定还是压力下的颤栗,决心不是任性使然,而是纯粹的发声,对,你们到底有没在听我说啊?在“家庭日”里,只有他是超然的存在。但他也是孩子。

心理:习惯使然。在我已经将小说区分为“情节小说”、“心理小说”和“灵魂小说”三类之后,看东西已经开始挑剔。之前看OTH时很开心地发现其中的意识流倾向,于是简单而定位性质的“成长片”便不足以涵盖它。如今这部B&S,剔除简单的悬念,只剩下泛泛而论的“噢,人间最永恒的真情”了。要是想看情节,那么请您绕过ABC的B&S,去看XYZ的C&R&F&G&H&Q吧。噢,这段就以Kevin结束吧:出柜噢,是一个选择;出轨噢,是另一个选择。前者将为你带来不一般的享受,众人鄙视与呵护有嘉两者必居其一,如果不是,可要保有最自尊的无视状态;后者可为你带来非一般的快感,偷心贼总是好过采花大盗,下贱是天性,这可是偶像人物让·热奈的至理名言。

噢,拖一下午了。累了,下面跳入人物八卦——

Sarah:老大姐。实则是“做了太多努力却无力招架”、“最狠心的原来是自我牺牲”呐。可能她会让人讨厌,但我都可理解,她的用心以及长女的压力。包括她与我一亲戚的气质很像,所以也带来亲和力。

Kitty:这个一出场就成第一叙述的女人,几乎是现代女性的典型代表。但相对她姐姐来说,沉稳是她缺少的。即便如此,这Walker家的两个女儿都是女强人的类型,真快要让我说这肯定是女权主义的定位吧。最后吐实话,她是我最不喜欢的角色。也没什么特别原因。另外上回答题时,我还做错了。因为我一直把她看成这个家里仅长于Justin的次女而已,结果却是她比Tommy都大,OMG。

Tommy:噢,他没什么好说的。相对而言,他老婆还会抢戏些。

Kevin:喜欢他首先源于名字咯。之前没看剧集前就知道“Kevin是个出柜的同志”,虽然看到真人是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也是喜欢上了。很私人的原因,可以在后面说呵呵。既然提KK,那么就要说Scotty,啊,多么CUTE的孩子呀。直接点,就是,Scotty同学我非常想PIA你的脸哦。另外很疑惑的就是,那时候,Scotty明明都说“你给我送支票来吧”,怎么还要和KK分手呢。叹,我是很支持他们配对,尤其是Scotty的服务生装,实在是……然后到情人节混战那段,改平头实在是让我捶地。至于Kevin么,优良家庭成长出来的小受孩子,还是腼腆型的,惹人怜爱就不说了。按Nora的眼光来看就是,“你是我的宝贝”,集优雅艺术于一身的必定是套路设计,谁让孩子们都忙着往外面跑呢,谁让你个孩子喜欢男人呢,谁让你的审美别具一格呢?

Justin:噢。这是我的爱。以后有闲心有时间写同人文我会在KK和他之间选择,前者是自身条件够充分,后者,是爱嘛。Justin这个滥俗的名字,又给我碰见了(其实Kevin也是滥俗名字,民间说,叫Kevin的几乎都是GAY哟……愿意当真的请鼓掌!),一开始是这样的,“啊,这是我的型”,到后来是这样的,“Justin好可爱喔!”,至于到“家庭日”那一集,他已经让我无法自拔了。SO,Justin要继续做好孩子哟。

Nora:最初觉得这女人很做作。不过越看越喜欢。好吧,要是我外婆是这样就好了。但是我外婆还在,她会怨恨我的。另外那什么Saul坚决无视之,Holly和她女儿也无视之。

最后来结尾。

不管你走了多远,家永远是你最后的归宿。在此处,家是一个物理概念,一所收容你的房子,也是精神概念,让你安心,然后等待天明。看B&S是缓慢的观照,在里面找到你的不完整人生与你没有的完整想像。也许你一躺下来,就留下一摊子残局,坚强不存在,最后只能是随波逐流地任其自然。Walker家的信念是“大家好,我们是美国的中产家庭哟”。

我的寄托便是,B&S一定要拍到他们的孩子一代呀。最好KK中彩的那个Tommy叔叔家的boy要把传统发扬光大,我是不介意乱伦的,当然咯,不是说恋童哟。

以上,请祝我美梦成真。我祝你幸福。

03/28/2007

F U C K 在 L O V E 之 外

水泥地上有一颗用口红画的心,中间有四个词的首字母。代表爱的L字母将它们连了起来。只有相关的人才知道这些字母代表的是谁——他们曾来到这里,画了这颗心。他们宣告爱情,却隐去了细节。

这颗心的外面还有另外四个字母,看起来就像指南针的四个极。

F                                U
C                                K

——《盲刺客》第二章:《盲刺客·口红画的心》

有人说起浪漫的事已经少见。我只觉得在小说中这场景颇为浪漫。危情的革命背景,幽会的恋人,FUCK的心,LOVE的身体。她和他在公园里吃煮鸡蛋。但是有可能,一句谣言,一声咳嗽,便可杀了他。他时刻躲藏。她时刻等待。

如此。

心与身体背道而驰。我想起这句。不知不觉曾经畅谈不已的聊友,已经两两相忘。不管付出多少也终究是回忆的美好当前的失落或者这样才是正常或者谅解已经不是神圣的自救方式。彼此无视,只要没了感觉就可将任何缺点一一放大,还以攻击,从此憎恶,嫌弃,唾骂,鄙夷,白眼不止。甚至在更平静的时候,幻想有时空穿梭机,去销毁某某某,去与谁谁谁擦肩,交集不成历史。这样便无现在的惋惜与悔恨。

写《盲刺客》时,阿特伍德已经年届六十。通观此书,喷涌而出的尽是悔恨之情。更主观的说法便是,这是我心中的《追忆逝水年华》。当回忆只能在“照片”、“虚构”与“客观新闻”上搜寻时,幻觉之门槛已经有人迈过。

更理智的看法是,人都会成长、变化。执念如我者自然不能奢求别人的止步不前。也许当我如此希求时,我本人已经变化却毫无察觉,更贴切的便是,并不是我对别人失望,而是对过去看待他人那刻的我,失望不已。很久前,便要求自己,劝说是无力的,转变只能靠自省。然而冲动促使后的结果便是,越界。

“背信弃义”倒不算什么刻骨铭心的大事。艾丽丝,劳拉,理查德,还有“她”,和“他”,全在言说中出卖自我与最终且自私的爱。不讨厌劳拉,虽然性格上有点犯傻与倔犟,可是她对亚历克斯的信仰不得不说是坚如磐石。至于艾丽丝,是正常化与理智化的我们。

承认自己的虚伪,那么随意化的要死要活便是不负责。“我只能送你一程,无法送你一生。”貌似有类似的那么一句话在初中的我耳边荡来荡去,等再有印象,已经是关上很多扇门之后。要求是苛刻,承诺是伪善。陈述句是铺垫,祈使句是强求,疑问句是自恋。省略号是相对无言彼此无视两不相欠……

昨晚在台灯惨白怪异的灯光下,迈入托多罗夫的理论中,《巴赫金、对话理论及其他》这本书对于论文的价值便在于“诗小说”的实例分析:

诺瓦利斯在他的小说《亨利希·封·奥弗特丁根》中,前后三次对两种人作了对比。第一次对比是亨利希在与随同他旅行的商人的谈话中说到的;更确切地说,对比涉及“人类历史的两个认识途径”。“一个途径,艰难、长无尽头,而且千折百回,此为经验之路;另一个途径,一蹴而就,或者大致如此,此为内省之路。走第一条路者不得不进行无休止的计算,从其他事物推断一个事物;走另一条路者则相反,他直接看到和凭直觉当即认识所有事物和每种境况的性质,从而考察它们之间各色各样活生生的联系,将一种事物与所有的其他事物作比较,而且就像将画面上的形象进行比较那样容易。”

很奇怪的名字。很传统的议论抒发。不过在托多罗夫整篇的分析下,倒很有兴趣去看看这本18世纪的德国诗小说,虽然中世纪题材不在我的兴趣范畴。途径,更浅显的,道路这说法已经形象地说明了世间万物维系与虚构之脉络。

更多情况下,逃避成了上上之选。借助他物抵达彼岸。援引经典论断聊以自慰。

于是,以上全部文字皆成废话。

在《盲刺客》的多重结构下,互文性成了突出特性,“双重声音”也好,“内心独白”也好,虚构在现实里,现实中没有塞克隆星球没有蜥蜴人没有来自Aa'A星球的桃子女人没有探险的XYZB没有七个海洋五个月亮三个太阳遗忘之门朽骨之坟没有供奉的哑女没有伶俐的盲刺客。虚构全部溶于现实,因此艾丽丝把故事讲给你听。

我只想说,浪漫存在,存在于LOVE之外的FUCK上,懂吗?

故事有写尽的一天,然后死亡来接班。我对四说,我害怕写完那篇后,彼此的联系将会减弱,不过那也会是自然之事。越是勉强,越是担心人际关系一塌糊涂,便越早验证事实。“我们只是一层薄雾”,她的内心活动无法完整而精确地传递给他,水从高处向低流,火光明灭。四立即说,那么你永远别写完好了。维持原样,保持如一,我知道这是你的选择,甚至信仰。

但是我会写完。

永远是个幌子。永远只有在破灭、残败后才发现只有“缺口”、“空白”永远存在。可追求之物皆为短暂。阿特伍德的说法便是,消逝的永是昨天,剩下的是明天。海明威悲观论则为,太阳照常升起,永恒之岛时刻旋转,垂死钟声时刻陪伴。

现在我不像夏天那个仇恨的我。我当然憎恶世界上全部男人,包括我,试图扼杀这一切,然后可以清净。只要自己没了意识,那么这地球也不曾有过我。被抹去。被擦除。被销毁。只要没了意识,便不再存在。可是现在我会笑这些想法,不是嘲弄,也不是否定,而是感叹其中的天真。也不再重要。任何选择,与遗憾无关。我们每分每秒分裂成无数个自我,然后争辩不止,直到所谓突变的爆炸,爆炸之后,又继续分裂,如此反复。

在两年前的四月说过,我会想念你,但请不要讨厌我。好像是这类煽情等等的言辞。

只可惜,劳拉已经听不见艾丽丝的深情自白,车子带着她坠入盲刺客的美妙之手中,那只手同时折断在草地上,被涂上色彩,被剪整齐,被藏在《石园花草谱》这本书里,被恋人们尽情虚构,被地板上那颗口红画的心凝视,被缅怀者FUCK不断,被淡忘直到天堂门槛拒绝你的幸福。

以上文字,非书评,非日记,非声明。

增设【盲刺客】文件夹。放关于此书以及阿特伍德的一切。

删除【发条兔】文件夹。再见。兔子。

照片是幸福的,而故事不是。幸福是一座围着玻璃围墙的花园:没有进来或出去的途径。天堂里没有故事,因为那儿没有旅行。是丧失、悔恨、苦难和渴望驱赶着故事,让故事沿着崎岖的道路前进。

——《盲刺客》第十五章:《盲刺客·尾声》另一只手

越界 | 爱丽斯与阿司匹林仙境之番外

1.

看《罗曼史》(Romance,1999),不得不承认保罗这家伙真讨我喜欢,一开场便饰演死亡象征的斗牛士,那个美呀……即便有完善性功能,也禁欲得像个不沾女色的同性恋者,我对这类形象最没辙,如果还有保罗这类美好的男人,请让我跟你去住吧。另外来看这部片子的性爱尺度,大幻想场景自然是没话讲,而SM场面着实让我犯困。如果说《性爱巴士》(Shortbus,2006)是性之乐园,那么《罗曼史》就是性漠园咯。

2.

musicismyboyfriend.

3.

花花绿绿团Klaxons在Myths Of The Near Future专辑里的第二曲Atlantis To Interzone,前奏部分实在是像极了One Piece里阿拉巴斯坦那位卷毛大叔的试音(请原谅我忘记您名字哒T_T),我挺怀念VV的,一直觉得她没跟路飞去冒险是一个遗憾。尾田君,你看加上罗宾才两名女团员,好吝啬喔。(您这样不是更方便大家搞同人么……)

4.

在《盲刺客》的《盲刺客》部分,我始终觉得“他”与“她”的危情浪漫有点失真,就如同那句话,我们只是一层薄雾,故事被日光照耀,成惨白的往事。不过怎么说,“他”也算是理想中的“黑马王子”,可爱得像他编造的故事一般。《盲刺客》的叙述者也叫“艾丽丝”,大概是为了与那位童话人物区别才不把“爱”翻出来吧,我猜测……另外坦白则是,苏珊大姐的《床上的爱丽斯》还没翻过……

5.

Paolo Nutini。这是今天发现的美少年。嗓音如何,有待我考察。(看,下图嘛)

6.

兔子。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你给老子幸福点。流浪生活请多保重。其实我昨晚心血来潮萌生写番外的劲儿完全是为了报复你,我几喜欢Kevin的,就被你抛弃了。此文写给Kevin,顺便刺激某只无良小白兔,最后宣传口号是“Johnny是大灰狼呀,虎王子是我的爱!”

越 界

[ 人物关系出自《爱丽斯与阿司匹林仙境》,欢迎对号入座。鼓掌。]

[ 时隔一年来写番外嘛,无聊找打。原小说链接:上 - 中 - 下 ]

爱丽斯

午后两点,他从床上滚下来。落地声犹如重拳一般击中她的心脏,没有海绵的袒护,那些弹簧满脸丧气地弯着身子,她赤裸着脚,从沙发上滑下,背的右下侧有些微酸疼。只手捶着痛处,走进他们的卧室。

还好吧。我还以为他掉下来了。她苦笑着,伸出手,想去拉坐在地板上的男人。他不理会,依旧望着床。你知道我刚做了什么梦。她坐下来,瞅了瞅床上的他,再转回来。

你和他,他被你抱得太紧,所以哭了。我对你说,放下来吧,别伤着孩子。但你却说,我不能再放手,上回你喝醉酒还顾得了他吗?我说,你去睡吧。你摇摇头,把我从床上踢下去……然后你也走了。可是你又回来了,他在床上,我在地上。

她再次伸出手,他没有拒绝。两个人侧坐着,身后孩子的鼻息声逐渐清晰。

镜中爱丽斯

“还要来一支吗?”他拒绝了。将烟蒂拧灭在白色烟灰缸里,一个兔耳满是烟灰,另一只是红色的纸屑,它的脑袋部分倒是天真,骄傲的白眼,嘴轻裂,门牙炫耀,脸蛋贴着“Killer”的标签。他触碰着那些字母的凹陷,回想起久远的故事。他还是战士。

Alice点上另一支SPELL,仰着头,视线从窗帘旁的油画降至他的眉角,一时兴起,便探着右手在他额上轻拭,“这里不是有个疤么?”Knight苦笑着,将白兔烟灰缸推到她面前,“你看我们多久没见,该愈合的也愈合了。”

烟圈吐在Knight的脸上,他也不闪下眼。“你在糊弄我吧,那明明是不可去除的痕迹。想当初你也很骄傲这点,比如说……”话被他的起身给掐断了。Alice也只好摇摇头,将烟送入口。“带我去房间吧。”Knight的眼中露出极似战败的绝望,而看出这点的她只有不住点头。

床上爱丽斯

我去做早餐。被单下的Mr.Tiger翻一个身,连脑袋都不露出来。你叹口气,离开卧室。那天Mr.Tiger打开门时,脸上依旧死寂,略垂着头,问,不进来吗?仿佛你的出现就像邻居串门一般日常,不管是谁,都能得到他的慷慨接纳。然而欣喜之余却会发现,他只是冷漠罢了。你将小行李包扔在他床上,他提起来放在柜子上。你顺便将上衣也甩向他,被你衣服套住头的
Mr.Tiger慢慢转过身,不紧不慢地取下遮蔽物,再将其盖在你身上。我去热洗澡水。

他什么都不问。他什么不也做。这你都是早已知道的。你窝在他的床上,霸占着他的地盘。他本不是玩具,你沮丧地看着他入睡。最终把这个玩具虎抱在怀里,你是我最后的王子。梦像顽强的追兵,不放任何活口,那个男人将宝剑摘下,对你说,我将我的命交给你,你一阵痉挛,旁边抽烟的女人几声轻笑,烟圈是紧箍咒,你丢下剑撒腿就跑。

Mr.Tiger说等等。于是你停止索取。我去吃药,你要吗?你诧异不止,怒声吼道,这又不是她的破公寓,你还吃什么药啊!他不予理会,径直踱至桌旁,倒水,倒药丸。你望着白墙,觉得刺眼得厉害,这病恹恹的色彩在我们血液里流淌,起舞成魔。

好了,该起来啦!他只探出眼睛,望着你,不,应该是你旁边的门。用被单揉着眼,再睁开时,看见你已经凑在眼前,接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嘴唇被白兔啃食,青草遍地。我再次沉睡。

镜中爱丽斯

“你会住下来吧?”Alice抱着肩,烟灰落在Knight的肩头。她弹着灰,顺势按着他的肩头坐下。他们的对面,窗未关严,雨毫不保留地展示身姿。她想起那年White Rabbit的雨之怨念,可这也不是好的挽留借口。“我去给你拿伞吧。”他反倒抓住她的手,“不用,我住下来。难得来一次。”

23:33号房间。他望着那幅油画,陷入沉思。Alice对他选择这间房忧虑不已,虽然以前那幽暗的《窗前的女人》已经被换下来,但室内的气味依然忠实于原住者。Knight笑着说,“很熟悉。那个午后他闯进来时,我正在画地图,他把我的图纸都撕了,然后一个人反锁在卧室。我开着窗,就闻到这气味。”她也跟着笑。“只是后来我将午饭都吐出来了。”

Alice拧着眉,走过去将窗子关上。顺便还将窗帘拉上,橘色的色调覆盖了室内的冷光。他闭上眼,“他留下一张照片,黑色的遗照。”

爱丽斯

他将领带再次系好,摆摆头,朝镜中一笑,左边的她阴着脸,手再次缠上来,以领带为道具,表演谋杀秀。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要迟到了。他皱眉,推开她的手。解开领带,扔在床上,另取了一条。她在背后说,我也要迟到了。

你要去哪里?

爱丽斯公寓。她耸耸肩。从裤袋里抽出根烟,含在嘴里。他立马拔下。别开玩笑了,他还睡在这里呐。有什么关系,她再抽出烟,等下就开窗。他索性夺去她的打火机。

别错乱了,你不是爱丽斯。他无奈地望着她。

我是爱丽斯,你不认识我了吗?她摔门而去。他扯下系好的领带,赖坐在床上。一小会儿。转身将他抱在怀里,哼着小调,眼角湿润。将床头的水杯握在手里,一饮而尽,杯子跌落在地,金鱼花纹已破碎不堪。怀里的他咬着嘴唇,一下两下,还好没有醒。

时间是上午八点三十三分。他拨她的电话。

床上爱丽斯

Mr.Tiger望着对面进食的你,说了句,我不喜欢鸡蛋,准备折回他的床。你连忙说,我去换一份。他点着头,也好,我会搬出去住。什么?你放下碟子,拖住Mr.Tiger。他重复了一遍。并微笑着用手背触着你的脸蛋。你无法出声,言语被噎住。他一反往常地话多,你看,现在我如你所愿,看着你,凝视你。你心知肚明地点着头。

这间房留给你……你不想听他说下去。却扇了他一耳光。Mr.Tiger一脸平静。你知道湖底有水妖,她们将冰凉的夜做成诱食,明知这把戏,也吃下去。你躺在床上,睁眼可见他,以书盖脸。他摇摇脑袋,俯身瞅着你,噢,我去给你拿药。

我不需要。不需要——Mr.Tiger主动吻住你。像耐心的传递员将药丸送入你的虚弱通道口。你知道我们已经上瘾,怎么能停止这疗程呢。他事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只在乎室内的光线。不刺眼吧?外面的太阳很大,出去晒晒如何。你也若无其事地点头。不过在Mr.Tiger抱起你时,狠狠咬着他的肩头肉。

镜中爱丽斯

“这么说,你已经放弃这次任务了。”Alice在清晨煮着牛奶。时而回头看桌前双手紧扣的Knight,时而端详着镜子里的身影,虽然愧疚不已,但也只能祝福那家伙的劫后余生。她同时也揣测着Knight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么女王如何应付,你总不能直白到说是自己的失职吧?”

“是我的失职。”

“唉,”Alice将牛奶端至他手上,再斟一杯给自己,“领养这回事,不过是一个手续问题,女王只是担心他而已,要是需要,我可以当面和她说说情况。况且责任也不在你。”

“但是我同意他走,这我可没向她交待。”

“本来就没必要交待。你不是共犯,他也不是逃兵。”

Knight放下牛奶杯,呼着热气,“所以……我已经回不去,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会离开。”

“去哪里?”

“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那边像是囚笼,Alice你这里就像游乐场那般虚无。”

他离开的时候,Alice毫无生气,不过他给以礼节性的微笑,与一句谢谢。更多的想法被埋在心底,她触着门栓,叹着气关上大门。转身奔上楼梯,已走过的阶梯一层层消失,再无来路。

床上爱丽斯

你赖在他身上,一起看电影。可是一般都说,两个人看电影不在乎电影如何,而更在乎身边的人。你凝视他在微暗中透亮的唇,手指生痒,心亦生邪念。只是Mr.Tiger随即便将唇抿住。一道可趁火打劫的窗俨然关闭。荧幕上的他将她捆在床上,然后出门去买她所谓的毒品。你一味地摇头,他轻声如自语,这个镇还是不够安宁呐。

告别时,他曾说过,让我们陌生地开始。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你的亲密跟随。虽然他搬离的住所离你所在的并不远,但只要你不主动联系,便毫无碰面的机会。慢慢来,是Mr.Tiger的性格。在电影散场时,两人落在稀散人群之后。在门口互道再见。

再见。

再见。(明天见!)

你将露着笑意的面具取下,朝曾经有他所在的房子行进。

爱丽斯

他在秋千旁找到她。手机被丢在沙堆里,他有些艰难地抱着孩子蹲下将其捡起。她依然面无表情,直到他将他的小手抚着她的脸颊。一弯浅笑,如释前嫌。他轻轻推着秋千。风此时将各自的头发吹乱,他边用手护着他,边摇着她握秋千绳的手。我们回去吧。

她摇摇头。

而他小心地在旁边的秋千坐好。左手裹紧孩子,右手扶绳子,双腿从撑地到离地。爱丽斯,我们来玩吧。爱丽斯,你叫我爱丽斯。是。白兔已经失踪,骑士也出走,黑心皇后的牌局总是没完没了,我已经不能回去了,无人带路。

你放开我。她挣脱他欲揽住的手。从沙地一路跑去,右脚的鞋也脱落。

他抱紧他,紧得他从睡眠中惊醒。放声哭起来。暮色为他们裹上深外套,夜晚将寒。迎风望去,沙滩那边的海水一派平和。不慌不忙的是他的回忆。她说我们去看海,我们仨。

Alice's fantasy never never end.

年后无聊花瓶男

错乱地过完年。现在依然是头脑不清醒,深切感知上瘾后无法满足的失落。如果说Prison Break是快食面,那么One Tree Hill必定是青春长寿面。

Chad Michael Murray,请原谅我,你就是一个花瓶男。当时貌似也是因为这点,才心血来潮下One Tree Hill。在无聊的蜗居时光中,翻旧帐般地把它找出来,哪知一看就是整日整夜地厮守。就这样入了戏。那个青山镇。

别提中文译名了,“篮球男孩”和“篮球兄弟”都给我去死。One Tree Hill是美丽的青山镇,是编剧制造的假相之国。不管真实还是荒谬,都成云淡风轻的往事。看第一季时,感觉好一般,但依然想看下去。接下来,也其实是细水长流般的叙事风格,不紧不慢,人生旁白和文艺主人公的内心独白让所谓的框架变得可笑起来。

另外的魅力来自剧中音乐。等于是让你直接忆起当年。现在有多少曾经喜爱的唱片没有再听,那些声音激起的感动交织在陌生的故事里,怀念也不过如此。Gavin DeGraw的主题曲并没让我想起什么,直到他本人在第一季某集的现身,我才忽然记得自己原来买过一张三元的原盘,那张Chariot。那时候试听,觉得顺耳,但真正听时却难以忍受,于是放弃了,再也没听过。在One Tree Hill中,见到他后,便从箱子里找出歌词,那个封面确实很帅……只是歌不对口味。可是没关系,在One Tree Hill明星济济的舞台上,有众多美丽的嗓音隐在对白后,等待着你的留意挖掘。

最激动的是,第四季里,在Lucas(Chad Michael Murray饰)的昏迷之梦,音像店成了一个灵媒场所,而他走过的墙上挂着Tapes 'n Tapes的The Loon海报,我当时就大叫出来。这果然是爱呀,爱!

回到剧情。Lucas/Peyton这对也是我支持的,只是Lucas的“运动健将”与“文艺青年”的双重身份套在扮演者身上实在是有点好笑。不是说他没气质,倒是像有点刻意打造的商品。每集开头都来引用名人名言,编剧你烦不烦?

至于Peyton,则是个性路线的人物。那丰富的唱片收藏与独特的美术才华真是让人艳羡。在第三季里的苦情戏着实让人揪心。好在,One Tree Hill的正牌编剧回来了,第四季可以让美女多笑笑……

至于更八卦的就是Chad Michael Murray这只花瓶男的闪电结婚闪电离婚,新女友的亮相让我们彻底明白了他审美有问题。更好笑的倒是,现实恋情被变态编剧(当然不是说正牌编剧)死命带入剧情,真是感情都被践踏了。

最后花痴地结束,Jake真是好男人呀!

二十四小时的木马幻影

01:43

我不知道该怎么刺激你。电台里咿咿呀呀地叫嚣着各类情事,茶水也凉了,眼皮挣扎了四五下终于投降。旋转钥匙的那一瞬,担心对方会责怪自己,于是像作贼一样轻轻地开门。却没见到他,难免有点失望。报纸下面是尚未整理的CD盒,你随手抽一张,播放。沙发上的外套还残留着气味。靠过去,在习惯中把记忆抛弃。他对你说,别依赖我。那应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规劝。

你把领带解开,再以你打结的方式在他颈上系了蝴蝶结。当他抱你时,你以为自己是在和一名高贵的王子亲热。他用胡须摩擦你的背,随意地一咬,像挑食的猫,先尝,然后才把你完整地吸收干净。你问过他,什么才是理想中的身体。他只笑而不答。

电话第四次响起时,你探了探身,盖在胸前的杂志滑至地板。穿着深蓝色礼服的男子从铜版纸上轻盈地走来,鼓掌声在闪光灯的刺激下愈有膨胀之感。他们围着他,谈笑风生。双手插口袋,无趣地把玩旋转门,他朝这边眨了两下,就好像施放魔法一般,把骑士之剑甩了过来,人群皆变成你的宿敌,纷争,电光闪闪。拽着他的长礼服,不听解释地向前冲,他连连叫着这可是样品。那又怎么样,反正又不会当商品去卖。他喘着热气,顿了顿,我们去吃夜宵吧。

喂,怎么都不接电话。你嘀咕道,睡着了……帮我开门,你还真的反锁了。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放心。抱怨是一回事,当他推门而进时,你还是忍不住睁大睡意十足的双眼,只为欣赏一下他的那身搭配。啧,真够味儿!他摸摸你的脑袋,然后故意摆出偶像架势敞开怀抱。鬼才需要。他耸耸肩,也罢,反正我很累。

当分针又跑了半圈后,他从浴室里出来。你将那本掉地上的杂志翻完,接着翻他刚带回来的时尚刊物。他朝你这边瞥一眼,说一句,上床吧。你很干脆地合上杂志,把它带进他的卧室。把你剥光时,他却不知所措,他说这情况还是第一次。或许你不需要我的疼爱,当然,这也不是说你很需要疼爱。最终他把嘴唇贴在你的颈下,轻声说,我们就这样睡去。做一个梦。你推开那扇门后,他正仓促地整理自己的衣物。你问,又要出门么。他默不作声。你帮忙叠裤子,却突然将自己的上衣除去,难道这身体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一点可用的价值?他冷笑着说,怎么会,你瞧我不正在解剖你的身体吗。刀子从颈下刺入,你低头一看,左胸被掀开,本应血流不止的心老老实实地屏住哭泣,他用他的白衬衣裹住,然后放进行李箱。对了,我不在的时候,别忘记锁门。

好的好的。你下意识地点头。凑过来,一吻。你转向右边,他正像孩子一样地闭着眼,靠在你的手臂上。把灯关上后,就只剩下呼吸。

抱一下?

好。

02:35

如孩子那般不懂掩饰自己的喜好,很焦虑地朝我这边投来关注时,我就知道你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我问你,你愿意陪我一起逃课吗?你很随意地点头,走啊。我们从学校的后门溜出来,躲在巷子里先抽会烟,然后跑到网吧里打游戏。烟熏,缺氧,沉滞的呼吸。之前,你说你不清楚,仿佛叛逆的孩子永远都认为直觉最重要,我就说不清楚没关系,反正时间是可以浪费的。空调包厢里很冷。我用膝盖故意去触碰你的。冰凉。冰凉的死尸。我开枪把你杀死。你戴着面罩,正上档,准备攻击我。但急性子的我,容不得别人主动过多,于是我带着胜利的笑把你射倒在地。要回家吗?还不想回。那去哪儿?去,去我家吧。你不是说不想回吗?你和我一起去。把门关上后,我就再也找不着你。我担心这是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可你毕竟不是幽灵,无论怎样都有迹可寻。跪在床边,我把你的双腿拖下来,靠近我的,依凭这温度来抓住你。你说好痒。我知道一切都是说笑的游戏。你死了吗?我死了。为什么还能说话?你躺在我的床上,我的身体却开始浮升,贴在天花板上,只能观望你,无法抚摸。我对眼泪下了禁令,不准下坠,不准迸发。

小睿皱紧了眉头,翻身,从左边到右边,又翻回来。最后平躺着,眉线渐渐柔和,眼角渗出一滴泪。夜干涸了这场梦。

03:16

男人关闭电脑的同时,用手指按着眼皮,缓慢揉动。黑暗中那个少年的身影浮上来,诡异的表情,似乎在嘲笑自己。也罢,我只是腐虫。

——你是伪君子吧?

这句问话让男人陷入沉默,竟没有纠正对方的用语。甚至有点不敢去看站在面前的人。受训斥的感觉,不,是等候发落的犯罪之感。可是问话者不期盼任何解释,干脆地走了,如风一般的幻觉。

——歪老师,你怎么了?

同事进来的时候,男人才恍悟自己失神到上课铃响起都没听到。这里是学校,铃声就是制度,是对自由和囚禁的协调器。最初在黑板上写出名字时,下面安静得让他难以忍受。突然一个男生在教室后方大声说,这姓太少见,得,叫Y老师吧!顿时室内一片哄笑。男人禁不住脸红,边把黑板上的字擦去,边探向学生这边,附和着说,随便吧。那时候的他应该也笑了。

就这样,不是绰号的称呼在学生与老师间流传开来。他也记住了自己正式任职生涯里的第一名学生。

是你。

把毛巾拧干后,迟迟不肯放手。捂在嘴前,咬住,镜中的男人胆小如鼠,谨慎,却不设防线。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一个夜晚。毛巾摊好,男人一脸平静地睡下。把闹钟调到七点五十。上午第三节课。遨游宇宙。

03:55

小睿把被单踢开。嚷一句,给我滚远点。墙上的独角兽面具轻微歪了下头。月光从窗帘的阻拦中挤进来,这个房间并不需要诅咒,真可惜。

“你刚才说什么?”

“一起逃课吧。”你再次说。

04:21

有那么几秒,你以为他还醒着,耐着好奇想看他的睁眼。假设一个场景,他问你怎么还不睡,你问他做了什么梦,然后彼此倾谈,夜慢慢淡去。他许是真的累了,抚摸眼角时有一丝紧绷,好像还有什么鬼东西在缠着他吧。比如我。你望着天花板,数着一二三……他总是侧着身睡,你纠正地说这对身体不好。他无所谓,笑着,说不定哪一天晚上就睡到地板上去了。

他躺在地板上,召唤你,来,来打游戏。

你疑惑不解,那你躺下去干什么。他说,地板砖贴着皮肤会很舒服。无奈地把他拖起来,就在闻到他体味的那一瞬间,你失控得放手。他重新回到地板,还好脑袋没砸下去。喂,你玩我是吧。不是质疑,而是命令。他要你做什么,你欣然应允。

肩贴着肩。两个人靠在床沿,对着小屏幕鬼叫怒骂。闪烁画面。暂停。重新开始。GAME OVER。你死我活。他在此刻已变成另一个人,一个你不再放在心上的玩伴。我不玩了,你丢掉手柄。他拖着你的手臂,好言好语。是一个谎言。

最后靠在他手臂上睡着的你并未觉察到他落在你脸颊上的吻。那之后,他像是失踪了一样,这间公寓是失落的游乐场,一切断电。但是你依然每天来此报到。因为你相信只要有人探访,那么熟悉的气味就永不消褪。好似回忆一般。你又何苦守着一间空屋子呢?小睿把冰淇淋递给你时随口一问,也不期待回应。放学后,小睿总会在校门口对面的店铺前等你,像是规则的遵守,你从不问小睿为何要等。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多半沉默,时而小睿会问你,你只答是或不是。影子平行,偶尔重叠。

那是被拉长的黄昏。

你把门反锁后,却听到房间里的电话响。重新摸出钥匙,奔进去后,已经是一片寂静。拿起话筒,细细听里面的忙音,仿佛人群骚动的阵阵回响,只有身处其中才明白热闹的代价。我在忙我在忙我在忙我在忙……你将话筒放回去。喝了口水。等候五分钟。没有第二通候补电话打进来。

铃音是你为他调设的,此时响起。他已听不到。你摸至床头他的手机,轻轻握在手心,然后压在你的枕头下。音乐还在持续,但渐渐地,只飘成一曲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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