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壮士

R昨天说奇怪为什么你没有更新博客

01

尘尘说的对。我不能等兔子撞上来那样太暧昧而且金牛男会吃醋。我又不是树桩我是会移动的牛魔王,为什么要等你撞上来太他妈被动了,兔子跑吧兔子归来兔子富了兔子安息厄普代克教育我不要太着急。可是我们都老了。在细扯室内设计与空间建筑美学之外,其实对很多东西都性冷淡——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如果下半年状态还行,我要给你写贺文。名字就叫《零乘以零,还是零》哇哈哈出自小马丁叔叔的《时间箭》——噢,你是,我的风雨雷电,我的日月星辰。我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我的洛-丽-塔(男)。

02

半夜一点蹲厕所,沃先生太他妈让人便秘啦:

在阿奇·施沃特的聚会上,范伯格第十五世侯爵、布伦敦范伯格伯爵、布伦敦男爵、五岛领主及康诺特王国世袭放鹰大猎人说话的对象是鲍尔凯恩第八世伯爵、埃尔丁奇子爵、鲍尔凯恩的凯恩男爵、兰开斯特红衣骑士、神圣的罗马帝国伯爵及驻阿基坦公国使节。

不过貌似蹲厕所看书对肠胃不好。

03

上午九点。一位身着鹅黄短衬的女孩坐在旁边——吃饼。跟着上来的小伙子拿着袋酸奶。小伙有个可爱的平头,穿着件紫色(敢情今年又流行?)的V字领T恤,所能看到的一点锁骨与银白色衣领恰成视觉对比。他目光有些飘渺(大哥你们刚才做了吗),眼睛微眯好似坏蛋。突然间他撩开T恤摸摸自己那略微鼓胀的肚子,抬头冲女孩说,我肚子真不舒服。(我心想壮士您怀孕了吧!)后面有空位时,小伙对他女友说,走上后头去;女孩说,只有一个座;他笑着,没事你坐我身上。(我又心想壮士您这样挤压对胎儿不好!)

到站。下车。

04

R说,你是苏打绿你是吴青峰你是光你是电你是独占神话

——强暴你!

——一周年电话纪念日快乐(?)被你提醒的我好呆

你天天告白好不好

R说很想买某书但是没钱了我说那本我有旧版看完的话就给你吧别买了R说还有什么看过的弄个纸箱寄过来我出邮费我说不如我们同居吧这样只要买一本就够了R说不如你开个价吧我噗不开价我爱你

01

男生一二三,代号依次为美人、中山装、眼镜仔。美人真的很美,笑起来尤为陶醉,总有一只眼微微眯着,现在是受,不假时日也很有攻相。美人把手搭在中山装肩上,若无其事地抚着中山装的面颊。中山装略有羞涩,但毫不在意地任其调戏,酒窝不深。眼镜仔个子最矮,扬起的手显得很注目,他也学着美人那样去捏中山装的脸,但总有种调戏大人的怪异感。美人嚷嚷,他脸摸起来不错吧。眼镜仔应和,皮肤好好。美人回,继续捏——

喂我是不是恋童无下限了!

02

重新扫了扫给兔子的文,竟然又开始自恋起来。有一个庞大的想法,可以把那些零散的构思都聚合起来。但是这个工程实在过于庞大,让我很却步。而且手头的坑都没填一个,今年都过一半了啊牛同学!

难道我缺了兔子宝贝这个精神支柱,就不振了吗!哇——这种境遇性阳痿真少见——兔子你快回来!

03

沃先生真幽默。生活就是一个轮盘,越靠近中心就转得越快,而站在边缘则显得遗世独立?身为一个旁观者也好,想涅槃的话还得向中心来,抓起你的肚脐那就是中心,撕开来就是你空洞的中心,那些手牵手嗨有空来找我的挤眉弄眼是为了什么!老子太嫉妒保罗了,钓了富婆还不够,本书全部男人都被你的心拐去了好不好!(我去自闭。)

然而,

保罗就是一个平面人物。罪魁祸首乃伊夫林·沃先生您呐。我知道,我知道二十五岁的青年正处于狂躁期,抚摸有加,却不及去观赏妖艳害世的美少年来得酣畅,说的正是《邪恶的躯体》,为什么不把Bodies翻成“肉体”呢,更能体现欲之本质;噢,我明白,这是要把一切欲望都物化,都像雕塑一样具有静态美感!

等儿童节我去买《荣誉之剑》?

不不不儿童节我应买玛丽阿姨的,随风飘走!

跟保罗一起消失

我又开始犯贱了很好。快把我的手都钉起来,把嘴也封起来。敲定条条框框,空气限量放送。不微笑不蛋疼。像保罗一样手牵手(跟谁)一样消失了。


Bell X1

嗯如同陈老师一样,Damien Rice把众多人都唱心碎了(口中的古月继续荡漾),当我知道Bell X1是被Damien Rice抛弃(才没有)的乐队时,我更加爱Bell X1了。在四年后,他们归来,第四张录音室专辑《Blue Lights On The Runway》比2005年的《Flock》略显收敛,不那么闹腾,却像封面所展示的那样,偏向了轻迷幻,当然Bell X1骨子里还是所谓的Indie Rock和所谓的Folk Rock,不过Who Cares?不可否认,Bell X1激发了我某些东西,也许能称为情怀的东西,就好像KOC带出来的那么一点清新乡愁(但是老子思乡个鬼啊)。

对了,我家Tori姐姐要出片了,看——


Tori Amos - Abnormally Attracted To Sin (May 19, 2009)

我后知后觉了,从今天开始改口叫你姐姐,你不是女神你不是女巫你不是女王,你是(无性别)妖精啊我早该明确这一点。看这封面,这是四十多的女人么!

红发姐姐呀我爱你,就像火山恋人那样!

“嘘,亲爱的,别做声!别开灯。你在哪儿?”丝绸沙沙响起来,仿佛落到了地上。“亲爱的,在我们作出决定前,最好把事情弄准了,是不是?你爱我,这也许只是你的念头。而且,你瞧,保罗,我多么喜欢你,如果出错了该多可惜,是不是?”

——P132,伊夫林·沃《衰落》

你们在干什么!!!

枕边微光#011 | 诺贝尔学徒,及逝者

介绍德国作家威廉·格纳齐诺时总要用他获过“‘诺贝尔风向标’的毕希纳奖”来当宣传词,既暗含着作家的潜力也暗藏商家促销的野心。格雷厄姆·格林即便再晚几年死去,估计也不会得到诺奖的垂青;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早已人淡如菊,哪会搭理凡尘的各种争论与押宝输赢,她在神话与诗歌里穿梭如隐者。至于南丁·戈迪默,在得奖16年后推出一本《贝多芬是1/16黑人》,历史审视与身份探讨依旧,也没人敢说这会是她的最后一本,哪怕她老人家已87岁高龄。

感官之三

贝多芬是十六分之一黑人。有点异想天开,有点坏心眼。南丁·戈迪默对身份问题极为敏感,身为白人的她勇于揭出由白人阶层造成的种族不公正现象亦是难得。《贝多芬是1/16黑人》里前后陈述的奥秘放在当今世界已不会再让人大跌眼镜,“曾经,有黑人想当白人;如今,有白人想当黑人”,也许,奥巴马都当总统了,还有什么不可颠覆?

本书包含十篇短篇小说和三篇非虚构随笔,其实说“非虚构”并不恰当,因为作者本人在引言部分就充分表达了主观意愿,即希望破解小说结局武断的形式,但以尝试手法来看,这种种结局依然基于作者对虚构人物的体会与重述。这三篇分别冠以“另几种结局”的总标题,在每一篇的开头援引《牛津英语词典》对“感官”的释义:通常被认为有五种——色、声、香、味、触。由此可知,原计划应该是五篇,出来的成品却只有仨:《另几种结局:第一感》涉及视觉探讨眼界,一对欧洲夫妇移民南非后所发生的处境逆转;《第二感》的故事如琴声低诉,丈夫是音乐家,妻子却只有业余水平,她将各种有关丈夫出轨的遐想与猜测转向第三者——大提琴,最后又不得不无奈地接受三者同聚的局面;《第三感》还是涉及出轨,不过这次显得家常便饭许多,来自丈夫服饰、皮鞋上的异样香味连狗都嗅得出来,更别提每夜与之共眠的良妻了,可是她选择了“没再说什么”,然后气味消失了。

揣测一下,《第四感》也许有关吃,《第五感》有关拥抱或抚摸,不管怎样构想,这几种结局都是私人生活里的爱情缩影,又与社会变革与历史遗痕掺在一块,形成多重映射的现实图景。

像《贝多芬是1/16黑人》、《历史》、《遗产》等篇目都是讲述在历史内观下的个人体验,历史遗痕纠缠在当下,挥之不去,只好正视它,循着它去寻访旧地故土,或者换个环境,换个视角,把那些难忘回味不尽的声音留在脑海,把那些繁冗拉扯不清的关系埋进坟墓,一切将变得轻松简单。《遗产》里一开篇就将标题暗喻亮出来,“藏匿起来的旧信封是坟墓,千万别打开。”就像那些历史的烟云一样洁身自好,似乎有声明你不来找我我就不会烦你似的,可是追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始终是人的本性,不论有多不在乎、多重视过程而非结果,也不及一个答案带来的定心作用。《卷尺》里出现的自我诘问便是类似幻梦的自说自话,关心去向何方,担心周围遭遇,却又开始慢慢适应。对于当下来说,历史就像一股古老的力量在背后推着其前进,你永远无法摆脱,可以反思追问可以回首重温,但总归是要继续顺着力量向前,前是“去向何方”,后是“从哪里来”,当下则是亘古的“我是谁”。

这些关注身份问题的小说都可划入南丁·戈迪默式的“历史小说”范畴,本书还有另外一种只关注“境遇”的小说。此处的境遇不仅是人类的,也包含在《格雷格》里无意间闯入打字机显示屏的小蟑螂;也囊括了游离在意识与潜意识之间的梦——《梦会亡友》无疑是出色的杰作,它有一个悬空的开头与落空的结尾,等的人没来,永远不会来了,也有饱含敬意的虚拟对白,爱德华·萨义德(2003年逝世)、安东尼·桑普森(2004年逝世)、苏珊·桑塔格(2004年逝世)聚在纽约一家中餐厅里神侃外部世界与各种意识理念,作者戈迪默本人则化身为一位谦逊的聆听者,体味着三位亡友的睿智言谈。

《贝多芬是1/16黑人》与她早些年的作品相比显得更加内省,更客观练达。从马塞尔·普鲁斯特到格雷厄姆·格林,噢还有卡夫卡,这些符号般的存在使得本书更像是对上个世纪的回望,历史遗产尚在,了然无痕的是逝者。

说起逝者,有句题外八卦不吐不快,印在本书封底的宣传词最后一句来自格雷厄姆·格林——“这是一部伟大的短篇小说集,如何致敬都不过分。”——话是没错,不过格林先生早在1991年离世,而这本于2007年才将南丁·戈迪默近几年创作的短篇小说结集出版的《贝多芬是1/16黑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提前得到格林先生的预言吧?

谎言之核

格林先生是一位多面向的作家,作品大致分为严肃小说与娱乐小说,《哈瓦那特派员》属于后者,小说足迹踏遍五大洲,却都有各自丰饶地道的色调,《哈瓦那特派员》将古巴首都的风土人情描刻得入木三分;格林先生也是一位“双重人”,情报员、外交官、新闻工作者是他的正职,作家、或者说间谍身份的作家是他的内里身份。

所以许多人揣测他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多达二十一次然终未获奖的原因是其间谍身份的真实性,但格雷厄姆·格林留下一本有关自我阐述的《我自己的世界:梦之日记》就离世了,他生前游历诸国,将观感所思都糅进三十多部长篇小说里,死后却只留下神秘的表情,就好比《哈瓦那特派员》里伍尔摩先生在结尾处露出的或疯狂或执意或欣喜或无奈。

将格林的小说作文本解析注定是无趣的,除了半鲜明半暧昧的政治倾向,你不会在半机智半装傻的对话里发现任何能进行多重解读的隐喻,当然,说的是像《哈瓦那特派员》这样的娱乐小说。

说是间谍小说恐怕不恰当,小说主角伍尔摩死活不情愿献身于间谍事业,这点让作者估计都头大,从一开始就散发出来的小平民世俗气息与为国为党做贡献的伟大志向形成喜剧式的反差;而若不将此书划入间谍小说行列,面对那些如影随形的追踪、暗藏杀机的指令就又说不过去了,格林的地道口吻让人身临其境,也随着窝囊废伍尔摩的左犹豫右彳亍而为之捏一把汗。

作为一个只想卖卖吸尘器、希望市场能好点的现居哈瓦那的英国人,伍尔摩先生根本不会料到来自国家的使命会派到自己头上,要不是为了能给女儿多点补贴他也不会接下这个危险的工作。不过事实却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抗拒这份间谍工作,因为“组织”一旦看中就决不放弃。伍尔摩先生觉得困惑、尴尬无助,他很善心,不想得罪朋友,他有自知之明,不是成为英雄的好料,他很聪明也很谦逊,接受朋友的提议以虚假信息来回报上头给予的高额酬金,那些他编撰出来的人物渐渐有血有肉,军事警报也似乎真有其事,虚构人物在现实世界里意外身亡(被杀),这才让他惊醒过来——妈呀,这谎扯大了!

全书一半以上皆是伍尔摩先生酝酿谎言、在谎话中自圆其说,说是一本锻炼人说谎功力的励志小说也不为过。在经历了那么多紧张时刻,他总能唏嘘一口气,惨淡的现实告诉我们,对于一个小市民而言没有比谎言成真更恐怖的事,更何况他的谎言还涉及间谍行动。

看到最后会发现这其实是个爱情故事,格林先生的笔调简练诙谐,却不似海明威大叔那般的冰山新闻体,格林追求质朴的生活白描,以及电报式的干脆与客观。这样的写法又能让你看得欲罢不能,大概就是格林娱乐小说的独有魔力。

帐篷之内

也是一位老者,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却还算年轻。格雷厄姆·格林在1991年去世,南丁·戈迪默在1991年获诺贝尔文学奖,那年她68岁。民间早已有种说法,要想得诺贝尔,您得长寿;这不,多丽丝·莱辛就在2007年折冠,那年她高寿88岁。如此看来,1939年出生的阿特伍德正好迈入70岁大坎,希望还是有的,获奖呼声依然不低,意外也是有的。

其实那些都是无谓的名头。《盲刺客》的布克奖桂冠早已给了阿特伍德创作黄金年代的最好嘉奖,身为加拿大国宝级的作家,并不缺这由北欧颁出的奖项,作品与荣誉都不能带入生后,何必在乎?但对出版商与了解不多的读者来说,得奖一向是赚钱与阅读的风向标,看那奥尔罕·帕慕克使出版社赚得像他书名一样“红”,也要看到埃尔弗雷德·耶利内克在中国卖得惨淡译得生涩读得辛苦;去年的新科状元勒克莱齐奥(由其文体所致)很有可能步耶利内克后尘。

回头来说阿特伍德,她在国内的译介不算少,但都集中在长篇小说上,这对出身诗人的她来说未免有点尴尬;翻译中规中矩略有差误但并无大碍,读者群平稳,近年逐渐增多。如果说获诺贝尔奖能推动国内译介阿特伍德的诗集、短篇小说,那么还是很希望她能在未来几年得到这个终生成就似的肯定。

《帐篷》是她2006年的作品,集结了近年创作、零散发表的短故事、诗、神话或寓言体段落。全书充溢着奇想/绮想,可理解为奇怪的/绮丽的想象,隽永的句子比比皆是,童真与博学更像是铺在“帐篷”内外的两道双行线,阿特伍德的短故事与她的长篇相比,更多表现的是睿智而非细腻,这点很让人寻味,在如此短的篇幅里要体味她所提示的纷繁意象、所编织的哲思对谈也是挺费脑力的事。还好,都是短句子,很有节奏。

《瓶子》是其中一篇很典型的对话体小品,讲述一段有关爱与诱骗的传奇,“瓶子”里是所谓的“永生”,而以爱的名义向你推销瓶子的他是“虚无”的神,不过既然虚无本不存在,那么他根本什么也不是,不是神也不是虚无,一切聊天只在脑海里,瓶子里是——一小抷尘土。《瓶子Ⅱ》则以瓶中一只“古玩”的口吻慢慢道来它的感受,“这不是葡萄酒瓶:这是沙砾之瓶”,亦即,时光之瓶,或曰天堂之瓶。在《动物拒绝名字,万物回到原初》这首诗里,对尘土的执念、对混沌的青睐更为明显,去掉一切物化的标识,去掉表意,去掉引申的种种暗示,还原万物一个本来面貌,卸掉任何伪装或武装,盘旋在太虚无形的失语世界里,回归尘土。就像《帐篷》里把“帐篷”比作写作的实体,成为赖以生存的方式,纸糊的墙,反向的颠倒书写,世界之内是写作,世界之外是阅读作品的游荡者与呼啸荒野,“帐篷”是精神温室也是囚笼,但这正是你本来面目。阿特伍德在最后一篇《但依然可能》表达了对故事、结局以及开始的渴望,众多片断交叠在一起形成密不可分的虚构与生活之网。

本书的装帧很有意思,外书皮是白色,两只火狐围着字母符号起舞;里书皮是粉蓝色,英文原书名与作者名;真正的封面是鹅黄色,两位女子头顶着鸟儿对视;扉页是亮橙色。如此设计与阿特伍德本人的插图更是相得益彰。

梦想之书

小说开头很容易让人想起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17岁那年,原本没什么打算的主人公魏甘德被学校开除,与《麦田》里的青春反逆不同,魏甘德还真听父母话,决心学一门手艺。第一长段出现了四个“半苦半涩”一个“彻底苦涩”,这对才离开学校不足三周、暂没有工作却一心想成为作家的少年来说品尝生活与社会是痛苦的。

他有个女友,是那种名义上可作结婚打算的对象,他俩还共存一笔钱。魏甘德找到一份工作,在物流公司的仓库当学徒,下班后,他不肯闲着,跑到当地报纸编辑部去自荐,接着,他过上了两重生活,晚上参加报纸指派的活动、庆宴,熬夜写稿,白天继续学徒工作。那个女友呢,几乎沦为夹缝之物——没有比当她与魏甘德亲热时他却专注于广播报导而冷落了她更难堪的事。再后来,魏甘德与女友愈行愈远,分开已成必然。

不过,年少的魏甘德怎么说也是会寂寞的。对女人的需求渐渐转到一位同行身上,琳达这个女人带给魏甘德的不仅仅是性感,还有思想交流的快慰,以及在个人小说创作上的共鸣。这个非常有缘分、有点暧昧又有点绝望的女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魏甘德的精神依赖,想要又始终得不到,让他异常苦恼,甚至去寻求另一怀抱的发泄。

最终也无济于事,苦恼的爆发转变成悲痛的缓慢积淀,琳达自杀了,他心中的女神离去了。没有任何原由的交代,只是死亡。

魏甘德快十八了,他的人生梦想很简单:女人,房子,一部小说。满足爱欲、创造安全感、填补精神空虚,生活会过得很惬意了。参加完琳达的葬礼,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将琳达未完成的小说写出来,想在精神上与琳达结为一体,不过这需要一个条件,一间只容纳自己的房子。于是他去找房子。搬进去。在自己的房子里看风景,感受外部世界与内心世界的柔和交融,相信自己的创作力,小说还未写出,只因正在酝酿。

可以说,当你翻到最后一页,属于魏甘德的那部小说便已经完成,正是你刚阅读完的这一部。

《一把雨伞给这天用》的作者威廉·格纳齐诺在这部自传性小说里重述了年轻时的梦想,将淡淡的哀愁融进其中,青春快速成长的步伐在三个名词坐标的比照下显得格外轻盈。就在自嘲与自我激励中,男孩迅速蜕为男人,即便他裹着一层十八岁的外皮。

03/31/2009

“灵光一闪我终于悟了”

R是个坏蛋哦!

深夜看文,从昏沉无趣到嗯嗯啊啊,意外的是被后来某些心理句子击醒了。与其被所谓的“冷漠”逗笑,我不如继续自我封闭呢,扶额——头发好乱!思绪也很乱。第一人称的走向过于生猛,一下子又被我看低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我逆反心理容易自我代入然后再一帮子拍死这个自怨自艾的说话者么。

另外感慨下多时不关爱的小Sean O'Pry,你已经成为新一代Gay Icon了恭喜呀。

我说好冷R说穿衣服我说用你的身体温暖我吧R说不好

R还说,你老这么被动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哦该咯?

我去陪你共渡余生好不好嘛!

沃沃沃

01

R说你爱的人也太多了而且你爱的人只存在于你写的故事里面我说既便如此你也是我最喜欢的现实中的人啊相信我R说可惜你不是相信我我是最不值得喜欢的人我说喜欢反正是我的事

房间里有亮光亮光很刺眼而我又懒得抬手去遮眼朦朦胧胧中就睡着了睡着后我就开始站起来走过去把一张张厚且软的纸俺在那个通风口那扇在门楣下的窗图钉很大我却按个没完光亮也没有因此而减弱这种西西弗斯式的劳作持续了一晚顿时又失语会假想一些不会存在但可能存在的场景与表情那些愤怒爆发的样子会让我有种犯罪的快感于是我总以为我是刺猬可是十七岁呢那个任我使唤蹂躏的十七岁去哪了翻翻脸拍拍手对话游戏没个尽头没关系时间可以无限消耗宇宙能量来自黑洞不知道外星人有没有妄想被害强迫症我总把自己当超人来折腾可惜内裤不时尚总不好意思飞出来秀嘛

啊啊啊我觉得你可可爱了那种岔话题的方式那种避而不谈的敏感那种为什么你们都在忙没人给你电话的苦肉计用法以及

我好焦虑

真的我好严肃地说

02

二十五岁。(不是我。)

又找到一个坐标点。顿然间觉得之前都在浪费生命。或者说,学前的我并没有找到观察生活的角度。因为我太爱把自己推来推去自以为是得要死吧。

所以,《军官与绅士》是您写的吗?

这什么逻辑——从今天开始读蓄谋已久(我要谋杀你)的伊夫林·沃,英俊优雅幽默讥讽的,沃!

打哈欠者

他溜了出去。他无法像“你”那样好运,即拥有了地图也拥有了钥匙,还能闻见熟悉的气味,在杂志跌落声中迎来问候与讶异,电视传来的白噪音一如既往地催眠。那时候的“你”在梦境与想念中踱步,伸出手,又缩回。

还想起那个夜晚,靠在电话亭边给千里之外的朋友打求救热线,断了在播,断了再接,在笑谈与凉风中等来寂静。去哪里,没有去哪里,日的情调还嫌太早,安的氛围寥落无几。他并不想拥抱任何人,却被人拥抱了,敏感的心与身体背道而驰,坦率不坦率,真与假,爱与无,操蛋与永恒,他在没有,“你”在虚构,去帕尔那索斯吧。他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少年。有你,有他,有他他他他。

他点完咖啡后,笑着想到村上春树那本小品书《天黑以后》,可能正是在这种夜晚观察并意淫着周围人构思而成,也许不用出户,面对窗外的幽然就可下笔轻盈。他也释然,在“刺客”里也大致描摹过这种虚伪先于现实的场景,泓野是他认识多年的一位朋友,他很爱他,反之亦然,他深知泓野的苦境,于是提议一个没来由的放松方式,让泓野遇见了她。但是后来又后悔了,泓野的没心没肺无忧无愁才是其最可爱之处,为什么需要引导,为什么一定要用无谓辩解或阐释来疏导郁结。对位法又很可笑,镜中的她淡然一笑,书前的泓野依然如旧。

能像“你”一样分裂成三,是件幸福的事。或者,戴上面具,骑着熊在夜晚远游,诚心期待与鬼先生的邂逅,等等等等。

把故人一一编号,生怕忘记,不能不忘,如果不推翻以往就无法维持当下,那么宁可舍弃当下;矛盾命题,务必得忘却,遗忘是强制性的铭记,在反刍中体味被那时那刻特定情绪淹没掉的细节与暗示,在一次次的重新演绎中修饰越来越偏向梦幻的过去叙事。

他一个兴奋劲上来就想找出纸笔来列个表,念头冒了三次被他强压下去,秘密不可言说,预知不能付诸形体。

假若拖延下去能带来最令他满意的成品,他会选择一直深埋。不论以后如何推陈出新,都会信任最初的心旌激昂之感。对未知与无形的恐惧让他畏缩不前,对回忆与还原虚构真实性的控制欲让他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他一向喜好再三斟酌起点,或言入口,这个开始不仅意味着他的任性决定,也暗示着一场注定会走向失控的航行。

向前,向后。

也许向下,两脚踏不踏实的地面之下有不停旋转的深渊。也许向内,掰开心房除了血色只剩下不够纯粹的黑暗,黑暗中没有声音,没有回应,没有个性,没有他。

他觉得,大脑持续运转会让他越来越兴奋,这样便又能带来更多更新鲜的想法,想法叠着想法构成链状很是壮观,但也很快,它们只是一团,无意义,无所求,无所去,无法生长的脑死细胞。继续抓挠着头发无济于事,继续皱蹙着眉头无济于事。

继续心跳无济于事。

他想起四年前写下的粗糙遗嘱略感欣慰,欣慰的是那两个人还并未离自己远去,即便关系浅淡,但这样才能保证在最重要的时候回以最需要的热忱。

倘若乘坐的公车发生撞车事件,是不是就没那么文艺了。他想起被人嘲笑的死法,嗤了一声,继续埋头苦读。

他继续构想着“你”的内心生活,一个与幻影擦肩而过、只指尖相逢的夜行者,一个由碎片与意象拼贴成抽象虚空的画像,一个在屏幕外注视着黑色以内的放纵表演的被觊觎者,一个等待着没有任何破开却获得旧我记忆的瘫线木偶,一个在回答鬼先生的挑衅时用不屑且淫荡的呻吟掩盖虚伪的床上舞者,一个没有了过去带着无数面具随时替换的他者,一个自视清高执意以为浮云与之同在的苦行僧,一个套上熊皮大衣却不忍直面自身虚弱的浮华小丑,一个在幻想电梯里持续上升不得且无法下降的纵欲狂,一个在小树林外观望身影上下起伏蹑手蹑脚不敢靠近的游魂,一个故意撕毁誓言把手臂当成战线的白痴,一个在喘息温热中颤抖还颤红了脸的游戏二分之一者,一个矫情兮兮坐在窗台听收音机里的哀怨歌曲等待着真心路人的等待者,一个数着一层层台阶呼叫着鬼孩的痴孩,一个把天真当玩笑戏耍却无意靠近任何人的乌鸦少年,一个在浴室蹲下挑逗室友的享乐者,一个可供任意书写的空白的你,一个全新拥有无限未来的你,一个在镜内外世界穿梭自如的万能的你,一个踩着神性捧着魔性的得意的你,一个左右裂行的对称的你,一个不需要他再多加阐释的类型化的你,一个在睡梦中亲吻了一个邻居的你,一个只期待夜晚的单纯的你,一个揉着眼睛不相信世界不相信这所有一切不相信站在面前的谁或谁不相信房间里的摆设不相信生命规律的唯一不二法则不相信平淡如水不相信千人一面不相信背叛与忠诚不相信相信与怀疑不相信永恒与承诺不相信白天是夜晚的主子不相信地球是圆的泼出去的水还会撒回一身向东走去总会遇见日出不相信电话那头的人会在高潮与冷静中说着实话不相信下雨之后心情会变好不相信头痛会在第二天消除不相信世上没有第二个你不相信河流逝去的正是时间不相信未来无法改变不相信过去不能擦除不相信现在没有痕迹不相信每一个瞬间都能改变另一个瞬间每一个瞬间都是另一个瞬间的光影回照不相信地球是太阳的意识太阳是太阳系的大脑太阳系是银河系的心脏银河系之外没有生命体的存在不相信外星人不会在有生之年来接你回家的以梦为生的你不相信你的你。

夜晚的承诺还有很多。

阿修心想下一个男人的着衣品味也许会好很多,托着下巴静静等待推门的那一刹那,希冀从迎风而来的体香提前获知一点信息,做好心理准备,双手继而扶在沙发沿上,微小的汗珠不幸出卖了他的镇定假装。

男人进来时,没有微笑没有你好,只有一句掷地有声的,

“脱上还是脱下,你选。”

笑声渐渐转为轻语不止的歌吟,没有谁能听清阿修的诅咒,也没有谁能看见他给男人脱衣解裤的娴熟动作。

电视机屏幕上晃动的人脸苍黄失色,嘴唇除了欲念翕合并无多余表意。电视机前晃动的屁股显得苍白无色,汗珠再次出卖了饥渴的掩饰者。

阿修琢磨着如何去换一首歌,拼命向上抓的右手被打了回去。

演习无效。

他打着哈欠等待着影子的归来。

——晚上好,处男。

——晚上好,嫖客。

犬男回想起梦中出现的豹男面孔就一阵痉挛。

牌局散了。

下一章节是虚拟,持续虚拟的旅程。

阿——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