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急

前天R发来短信,你看到过更多的人死于心碎没
四个小时后,我回,很久以前看到过吧
很快又回,你是说格非那本选集,还是什么

他只回我,我在测试回短信的速度

好萌老子一定要把这桥段用到小说里去

你属于你的同性

无力推荐。

《X一代》带给我的触动绝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于是我选择不再多说。

之前,是这些印在页眉上的“词条”和“标语”,还有“插图”诱发了我的消费;阅读过程中,我被小说本身的魅力所折服,很久没看过如此酣畅有趣而富有深度的小说,上一本是《地底三万尺》吧?

于是,全索引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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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食,以及三角恒定论

01

与太阳对峙:

时间回溯到七十年代末,为了亲眼目睹日蚀的整个过程,十五岁的我几乎把银行里的每分钱都用在搭乘波音747,穿越整个大陆,来到加拿大平原深处的马尼托巴省的布兰登小镇。那时,别人一定会觉得我很诡异,形如枯树的我,像得了白化病似的,悄无声息地在旅游区的小旅馆登记,独自在房间里过上一整夜。看着闪着雪花的有线电视,用那种被反复清洗,又反复用纸包裹起来,光亮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的直角杯,一杯杯地喝着白水。

但这样的夜会很快结束,接下来便是日蚀前的清晨,我特意不搭乘旅游大巴,而是坐当地的公车来到小镇的边儿上。从那儿,我会沿着一条狭长的土路走向那片农田,可能是玉米之类的东西,齐胸。当我穿行其间,那油绿的叶子,沙沙作响,而它们锋利的叶尖滑过皮肤,感觉仿佛是被小纸片不经意划过时留下的灼痛。就在那片农田里,在我和黑暗约定的那时那分那秒降临之时,我舒展四肢,平躺于土地之上,周围高耸着被厚厚外皮包裹着的谷物,夹杂着昆虫们无力的鸣叫。而我,在那一刻屏住呼吸,体验着一种我从未真正摆脱的关于黑暗、宿命、幻想的状态,一种大多数年轻人都会经历的状态。当黎明开始,我便会仰起脖子,注视苍穹,然后看着自己的天空渐渐远去。

——道格拉斯·库普兰德《X一代》

小学五年级刚上完奥数培训班的我,一边为某位香港大哥哥的到来而激动,一边在他的指导下观看着日偏食。俩墨镜叠在一起也嫌不够,那么再加一层。印象渺茫。只记得被环抱的感觉,热度刚好。因为太阳都被蒙上了脸,所以我也不会更害羞。

月亮围着地球,地球绕着太阳,旋转;太阳岿然不动,像君主一般坐定权贵,也像佛祖一样看透宇宙法则。黑洞总会把我们吸食。日食是三角无果关系的一种小情绪反抗:月亮挡在太阳之前,对地球说,让你一直盯着他看,这下看不到了吧;日全食是绝望:月亮坦荡荡,地球有那么几秒几分怔住了,月亮说你看到的全都是我,却不知月亮他的轮廓之外尽是太阳的亮光。

不论地球月亮的性别,在这场无疾而终的恋情里,太阳始终是无性恋的象征啊:对任何性别任何性向都无动于衷,对自身性冲动的归属也漠不关心。

真好。

02

马修系列在上周六划上句号。

回顾十六本,不得不感慨自己是在陪马修·斯卡德这个男人走向衰亡,在琐碎之外浑然不觉地沾染上了疲累。在反复抱怨马修这个混蛋一直唠叨过往的同时也反复自责,是不是我太容易抛弃过去了一点?

对戒酒心理的反感,其实是因为自身存在同类问题而引发的逆反情绪。每当面对涉嫌说教的语句,就想快进,一笑翻过。马修则显得太过冷静自省,每时每刻都像在审问自己,能,为什么不能,喝酒带来的改变,不喝酒能带来的信念坚持,一天是一小时的放大,一年是一天加一天的汇聚。到回首时,这就够了。嗯,从始自终这都是一个人的战争。

我对劳伦斯·布洛克那种闲散的写法颇有微词,但也不好发作,如果不是这样,马修·斯卡德的魅力将大大削弱。在不同状态下阅读这十来本“马修式散文”,投入与获得必将起伏。

先入为主的《酒店关门之后》散到无以复加,却赢得我犹如马修又克制又装逼的爱。接下来的《屠宰场之舞》不是感动而是征服震动了我的心,也是第一次直面米克·巴卢的酷劲。相对而言,马修实在太孱弱,硬汉请投屠夫巴卢一票。

去年看过的还有印象的是,《到坟场的车票》《行过死荫之地》。我喜欢把《酒店关门之后》之后的称为“马修系列后期”,真忘记他是在哪一本正式开始戒酒,而我只想把《酒店关门之后》作为起点,这名字富含的意味比匿名戒酒协会的发言要丰富得多。

后期里,最喜欢的是《一长串的死者》。喜欢三十一俱乐部的男性氛围,喜欢被宣读的死亡名单被一烧成灰的死亡名单,喜欢一开场就绵延不绝的转述中的老人亲述历史,喜欢这种封闭式的谋杀方式以及既定嫌疑人洗白又跳脱。把三分钟留给逝者,把一年中的某一天留给生者。

至于《死亡的渴望》,是磁带的A面。是最终BOSS之战的暗斗之始,杀手同学仅与马修擦肩而过,马修并无杀手同学的面目印象。但杀手同学早已把他铭刻于心。

这本不愧是谢幕作的前奏,采用之前十四本从未出现过的双线写法,以“他”描摹的杀手视角穿插在全书当中,献上独特的变态又美好的心理盛宴,不,是有洁癖的晚餐。

因为杀手溜了,所以《死亡的渴望》终究只是渴望,快感且轮不上,高潮离得还很远。最后一作《繁花将尽》才是持久战之后砍倒BOSS兽的淋漓尽致的痛快。杀手视角继续穿行其中,但杀手同学与马修有了直接接触,嗨,我想你更愿意独处,是吧。也许是这位杀手同学爱用A、B作每次名头的标识,我开始喜欢上这个有洁癖的变态杀手。即便没有来处,没有存在感,更换身份像换内裤一样频繁简易,更名换姓却始终保持着AB组合,这是多么可爱的癖好啊,这是信念的坚持、标签化的人生!

逐渐变得老妻老子的埃莱娜和TJ,我不再变得情绪冲动和易感,反正,他们也都会作为一种陪伴延续下去,老夫者马修也!

是的,繁花将尽。真正写至死亡注定是无趣且寂寥的。把那些掐断在望向窗外的风景处,在周游他国时的心无旁骛会帮你有效治疗掠过的阴影,坦然预防未至的阴影。

把那些春暖花开就留给嗜血真汉子米克·巴卢。

以及,大好青年TJ。

03

看《X一代》夹杂着心领神会的笑以及精虫上脑(别问我为什么)的冲动,于是我决定了,我要给安德鲁(安迪)和戴戈写同人!一个从排骨鸡笼身材练成厚实肥鸽胸身材的男人,和一个坚信着自己是囚在男性躯体里的女同性恋的男人,有着无数善意和默契的调侃,在仰望太空与太阳对峙的荒漠里,发生了一段美妙且充溢着宇宙黑洞般哲理的恋情,携着“我就是对你好却永远不会说爱你”和“世界末日就要来临带走属于自己的地球记忆也永远不会带你走”一起迎向平庸的故事终点。

截至此刻,在我翻腾的大脑里已经有了四个同人计划在潜伏。比较久远的是,田岛君/三桥君(振臂啊为何你不对我高挥),《Late Night Shopping》里那对情敌好友(看久远得都忘记了你们的名字);比较近的是,来自OP的洛先生与爆牙磁铁先生,每当想到要把这两只写成高H就异常欢乐。

可是,我是那种列计划后就把它放在一边冷却的无良者,最近好不容易有点勤快在填去年构思前几个月就决定开写的坑,但计划太多我很有压力。

加上每天都犯困,何时才能像欣赏裸男图片那样轻松欢悦地哗啦啦就把这些空白页面都缓冲另存分类完毕呢

04

昨晚我像猥琐大叔一样跟着一位十来岁细腰少年走了一站地,途中却在反复思考他穿的那件衣服到底叫什么,在过街赶超他之后才恍然一悟,啊那是“迷彩服”!

然后他在我身后边吃零食边快步跟着,让老子很有压迫感,又希望又害怕他上前拍我肩笑得诱惑说得淫靡,虽然我在此之前还在公车上对他那能透过薄薄迷彩衫就遐想万分的细腰感慨无数次少年啊要不要来搞,但我一向是那种内心放荡表面正经的伪饰者,按照《X一代》里的说法是“搞笑高手”,所以不能对这种什么都有可能的生活无趣投以过分信任。

他在一个巷子口转弯,我回头后继续往前走。

生活没有昨天。

马修会说,“我是个酒鬼,今晚只听就好。”

你呢?

蛋黑先生

musician: Dan Black @ Un, 2009
photograph by Eleanor Hardwick

与其感慨Dan Black竟可以如此英伦清秀,不如惊叹帮他拍Press Shoot的摄影师是位1993年生的姑娘。于是乎还是那句老话,浪潮总把人拍死。

回到突如其来不花痴不行的Dan Black身上。对The Servant的印象停留在2004年的同名专辑,2006年的《How To Destroy A Relationship》忘记下没下,也许是听过便对不上号。然后他们解散了。另外,直到听到这张《Un》之前我甚至不知道Dan Black是谁。听他Solo专辑时,我即便多不希望有类似The Servant的感觉,却还是从他的嗓音里找回了那么点熟悉。没办法,谁让都是他的嗓子呢?

专辑封面很耶稣他孙子,很欠扁。另外奉送一张有点发麻的宣传照,有密集恐惧症的不要轻易点(虽然没有莲蓬乳那么恐怖,但……),此处

最后喊一声,把插头插座和Mr.蛋黑都打包到我的梦里去吧!

信号中断


主题: Pas De Signal
摄影: Chez Bert (aka Bertrand Le Pluard)

功用: 消暑
旁白: 如幕布一样覆盖肌肤的蓝,让我想起德瑞克·加曼的蓝,或者具体一点,克莱因蓝。但这大概是某种牵强的以为。那部因一些场景而激发的小说至今卡在开头瓶颈阶段,真希望自己哪天能把它续接下去,获取久违的淋漓快感(再让我麻痹一阵子吧)。老这么浑浑噩噩地度日也不是办法。左边机箱一直发出滋滋的声响,总有种随时就要黑屏的感觉。而若自己也这样黑屏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启,是明显不可能的。

备忘: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水印: 列计划再疏远它的牛魔王

马修式散文

01

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说起来容易,可哪能随便就把包袱们抛在身后滚呀再也不想理你说到做到绝不反悔……原谅我,本想把绝望用更乐观的演绎法来表现,可是如果你能看见哪怕百分之几的死亡影子便不会张口嘿来哇去。

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这其实更像是自欺欺人的借口吧?这借口把我们推向明天的明天,这自欺欺人让我们变得更充实更紧张。可是最终面对的还是象征虚度的浮云,决心和干劲算什么呀?

比起心智来说,肉身更轻薄(所以说主动去卖身准没错嘛)。被夹在左右各一个光着上身打瞌睡的男人(?)中间的我尽量端正起思想来翻杂志,可惜还是借着看风景而看风景。这是最后一天啦。公车爆炸或自燃本来就不是我满意的死法,但它要发生我也无力逃脱。

02

看《每个人都死了》紧张又愤怒,紧张的是害怕TJ挂了,愤怒的是劳伦斯·布洛克明明就不会让这几只翘辫子还自作高明地挑高(我的/你的)情绪来耍弄读者。我说你要是把TJ写死了,我一定会来骂你的(好没用,这又如何?),马修那个混蛋哪辈子修来的好福从街上捡来这么个好小子啊!我从未对一个虚拟黑人形象抱以如此好感,也许正是因为马修的疲态反衬出TJ的活跃才让我欢欣扑倒“可爱”吧。

在《一长串的死者》中的死亡名单是要被烧掉的,一了百了,记不住的那么抱歉一切都还给遗忘。名单在《每个人都死了》里变成丹尼男孩手册上的交情名录,“嘿马修,你别急着上我的名单。”

可是他正一步步接近,倒数第二本《死亡的渴望》其实说的就是你那十八年来对酒精的渴望吧?反正都是要死的。每个人都死了。话说的可真清静。但这一句,是站在旁观立场来代替你的好友米克·巴卢总结陈词,是啊,每个人都死了,不如你陪我一起去早祷吧。

马修系列十六本,断续看了一年多,现在终于快接近尾声。不得不说,有米克·巴卢、TJ少年与马修为伴的中后期才是最好读的马修式散文(哈哈),早期你真的太嫩了。可是不管怎样,我始终不是很爱你。

03

没关心Hung第二集什么时候出,只想问那位大屌先生能不能给个正面?拜托,HBO快把尺度拿来!

有耻是福

01

最近状态有点像回到大四闲懒期。没啥追求,今天在等明天的睡足而醒。沉迷于植物大战僵尸的给点阳光你就泛滥的摇摆之中,不、务、正、业。给自己列了很多计划,阅读单子都列到了火山,却仍像睡在冰川下一样缓慢漂移。何时以强硬姿态来应对借口,何时才能真正浮云面对我的人生吧。

02

无他,我就是喜欢看青春大烂片。

这部中译为《性,派对和谎言》(Mentiras Y Gordas,2009)真的不是一部男色片吗?满屏的健硕前胸后背和精神气爽的屁股蛋子,上帝啊,快把背带裤男孩的帽子偷去吧。海报中戴帽的孩子——Maxi Iglesias,是1991年的(啊喂90后也十九岁了好不好)……但是这位的fansite把我给震到了……粉红色粉红色这个世界的粉红色真的好娇嫩!

右上一,剧中角色叫Bubu难道不是打啵的意思么,演员Alejo Sauras之前演过《费马的房间》(L'habitació de Fermat, 2007),但硬是没看出来,只怪你太邋遢嬉皮了喵呜——可是汗流浃背真的好性感,不如摔到我怀里吧!

右下一,为Nico,可怜的迟钝直男好兄弟。演员Yon González其实不是那么耐看,但温和得想让人包养!

左下一,本剧倒霉到家的主角Toni,演员Mario Casas本人比电影里要老相得多,最赞的一段是在迪厅里摇头晃脑的迷幻叠影,让我很想冲上去一起穷摇“喂哥们儿醒醒吧”——暗恋直男是甜蜜又苦涩的,对直男表白的下场也许会得到“你给我去死吧”的骂声,还好,Nico没有那么狠,而且把屌都秀出来了,可惜也没有因为全身袒露而慷慨地接受Toni的“都是你的错”状的告白。

关于这部片的前后基调真他妈令我愤慨,前半截是青春情色尚且及格的喜剧,到了结局真想把这编剧推下海。还喜剧个屁咧。简介里有说俊男靓女,俊男还是有两个的,靓女呢?“怎么,你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大江先生的这句搭讪真好用呢。

03

库切先生真的洗白白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耻》带给我的印象好不到哪里去,都能一口气读到差不多快完的小说却能够轻易放弃,这是何等的难以卒读(?)——易读和好读,一个体现在速度,一个则是指质量。《凶年纪事》彻底扭转了我对库切的成见。我甚至想捧你上天,这是一部“诗小说”呀!

因为情节的淡化,库切转向某类共通的情绪,作家老迈之后所面临的窘境,以及并不随生理机能萎去的性冲动。海明威的冰川理论到了库切这里变成了“危言”遮羞布(并无贬义),纷杂各色,还好没有吓晕姑娘;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对峙到了库切这里变成了“老人与性”对照,还断断续续谈及了文雅与武装、死亡与神话、鸟儿与欲望。第二编“随札”比第一编“危言”更好读,因为它更靠近小说重心。

虽然上中下栏的结构很美,但我觉得这样便并不适用于逆转阅读,有点小缺憾。随意翻翻,闪光的句子挺多,做个摘录也许想称库切为新格言体大师了,毕竟作为一个文体家来说,他已经不用粉丝们力挺了。

这算是我第一本读完库切先生的书。甚至想因此重新读读《耻》,兴许如今我够无耻,能够消受您的耻辱之“福”啦?

04

前几天被一位九零后少年夸奖有“人格魅力”。再次感慨我老了。